“啧!”老七没那么多耐心,皱着眉瞪着青禾,“二殿下问你话呢!哑巴了吗?”
老七抱着冷冰冰的剑,眉宇之间戾气深重,睡觉了不害怕?
那女子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上,抖着声音回答:“奴婢奴婢不知!”
老七咧嘴笑了笑,看向顾长明,“这可奇了怪了啊,但凡买卖奴仆均有名目,双方各执一份,衙门里还要存档一份。你怎么会连自己的卖身契都记不清楚了呢?”
老七单手拿着剑,杵在青禾面前,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危险,“你最好老实说出来,否则,我还真不能确定你还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去!”
顾长明看着老七将青禾吓得嘴唇都发白,又看了一旁抖得更筛子似的沈如山一眼。
“无妨,你记不清楚我派人去衙门里找找就知道了,”顾长明的语气中带了几分笑意,“不过,若是我没找到你作为奴仆的契约,而是找到了你作为青楼女子的贱籍,你可知,故意隐瞒贱籍可是大罪?要流放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顾长明的话还没说完,青禾便咚咚咚地磕头,一个劲儿地哭,“是是沈府的管家刘掌事的!”
青禾颤抖着手指了指沈如山身后的男子,泪眼朦胧,“是他,是他来万花楼找我们姐妹,说有单大生意要给我们,要我们三缄其口,不得对任何人说,只来宴会上伺候好各位主子便罢了!事成之后,许诺了我们一大笔钱,还特许可以”
“特许什么?”顾长明继续追问。
“特许,我们可以脱离贱籍!”
顾长明眉头皱起,冷笑着看沈如山,“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脱离贱籍必得是由朝廷钦许,沈大人这是可以代替朝廷做决定了吗?”
沈如山那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声音也不成样子,“臣,臣不知啊!这,这都与臣没有关系是,是他!”
他也指向了身后的刘管事,“都是他干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回头瞪着刘管事,“你说!是谁!是谁指使的你来诬陷我!”
那刘管事早就吓白了脸,此刻更是欲哭无泪,“老爷?你!你怎么你如此!明明”
“你胡说!”沈如山厉声打断了刘管事的话,“都是你!都是你干的!”
云婠撇了撇嘴,真是懒得再看他们狗咬狗,这群人早就被吓破了胆,此刻也不过是困兽之斗,甚至连困兽都不能算,纯纯是野狗互咬罢了。
听得累得慌,云婠悄悄在后面提了提顾长明的外袍。
后者也心领神会,对着暗卫招了招手,“把他们统统带下去,分开关押。”
顾长明看着大厅的众人,站在高处,负手而立,缓缓开口:“先吐露实情者,可戴罪立功。”
此话一出,大厅内的众人有了一个短暂的骚动,很快安静下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没说话,谁都在心里算计着。
大厅里渐渐只剩下云婠,顾长明和老七三人,酒臭味也慢慢散去。
“你们猜,要多久?”老七笑着问。
云婠也勾了勾唇,“用不了一个时辰,这些人或与沈如山勾结,或是用同样的方法拉上贼船,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贪生怕死。若是不说,重罚之下,抄家灭族,所说了或许还能求个流放。”
顾长明转头看向云婠,“累了吗?”
他还记着呢,昨夜云婠站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老七翻了个白眼,小声吐槽:“哎哟我去!”
云婠摇摇头,“好戏纷呈,怎会觉得累呢?”
下人们进来打扫大厅,气味好闻了不少,三人各自坐着,品着沈府的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