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绎看了看昏昏欲睡的云深，低着头难以启齿道：“今日之事，是贫僧……我对不住你。”

纵然云深是自愿的，但终究是他做下了不可饶恕的事，他本该以死谢罪，只是云深如今这副模样，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来日你若是后悔，随时都可以同我追究今日之事，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玄绎说这话时一脸凝重，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慷慨赴死。

云深还没来得及说话，玄绎又举起三根手指，起誓道：“佛祖在上，弟子玄绎在此立誓，若他日有违此言，必定魂飞魄散。”

云深张了张嘴欲说话，却不慎牵扯到受伤的嘴角，不由轻“嘶”了一声。

玄绎紧张道：“怎么了？”

云深指了指嘴角，用微弱的声音回道：“疼。”

云深本来还想趁机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奈何负伤的嘴不中用，只得放弃。

玄绎看着云深的嘴角，不自觉回忆起了云深俯身用嘴为他疏解的模样，不由耳根发烫，羞赧的垂下了头。

看着玄绎明显在羞涩的模样，云深有气无力的想着，他这勉强也算达到了目的，没白白受累一场。

玄绎害羞过后，忍着羞耻，一本正经的问道：“可还有何处不适？”

云深摇了摇头，他不难受，就是累，想睡觉。

玄绎又问道：“可要在此歇息片刻？”

云深顶着一脸疲惫之色，轻点了点头。

玄绎将云深拢到怀里，“那便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云深累极了，就这么窝在玄绎怀里睡过去了。

玄绎看着云深的睡颜，心中思绪万千。

经此一事，玄绎觉得自己怕是无法再心无旁骛的修习佛法了，他心中有了杂念，他愧对佛祖，愧对云深。

他本是想将云深留在身边好好感化，让云深放下执念，专心修炼，不曾想，云深尚未放下执念，他却生了杂念。

如今他已起了淫欲，破了色戒，佛祖可还会原谅他，他是否还能再继续做佛门弟子？

可若是离开佛门，他又该何去何从？

云深这一觉睡得极长，待到醒来时，已是将近子时了。

夜色正浓，树影婆娑，明月斜照，月光清亮，连枝叶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银光，几只萤火虫在叶间肆意飞舞， 在月光下散发着独特的萤光。

云深抬起手，伸出指尖，轻触眼前的点点萤光，白皙莹润的手指在萤火虫的映照下，格外引人注目。

玄绎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视线，待到反应过来手指的主人是谁后，玄绎立马低头看向云深，“你醒了？”

云深慵懒的应道：“嗯，醒了。”

玄绎扶着云深站起身，“身体可恢复了？”

云深笑了笑，“阿绎莫不是忘了我是妖？”

玄绎认真道：“妖也会受伤。”

云深下意识想到了自己可怜的嘴角，确实，有些东西妖精也扛不住啊。

云深收回淫乱的思绪，问道：“回静安寺吗？”

玄绎半晌后才点了点头，回道：“走吧。”

回寺之后，他得去佛祖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