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集训结束,聂棠以6分的总成绩高居榜首,还顺道领先了沈陵宜三分。
原先在新秀大赛跟她狭路相逢过的选手好歹都还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不管发生什么令人惊悚的事都是能够自我调节的——毕竟他们在暑假可都是见识过聂棠那神奇的打脸能力。
可是别的学员就无法接受了,他们的灵魂和心灵都受到了巨大的震颤,并且在彼此之间形成了一种共振反应。
其实不光是徐临川暗戳戳地在打听聂棠到底是如何做到一动不动把人弹飞的绝技,还有很多人都在打听她是不是得到了一件逆天的法器,这法器到底藏在哪里,都没见她亮出来过。
晚上洗漱完休息,庄景梵在钻进帐篷前,久久地凝望着聂棠,一脸欲语还休。
聂棠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跟她对视了一下,问道:“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聂棠晃了晃手腕,给她看自己手腕上的小叶紫檀珠串。
其实玄门人带珠串都是很常见的,毕竟玄门本身就分为释家和道家两个主要分支,再者,空闲的时候摩挲佛珠也是平心静气的一种方式。
可是——
庄景梵微微眯起眼,她眼尖地发现聂棠手上那两层珠串有点松,好像少了两颗珠子,仔细定睛一瞧,每一颗珠子上都密密麻麻地刻着符。
她顿时倒抽了一口气:“这是你自己刻上去的?!”
这种篆刻上符的珠串,哪怕是普通防身的那一种,想要在外面购得一串,都是有价无市,再怎么开高价,也很难买到一串。
可是聂棠就不同了,她不但精通符篆,还擅雕刻,能亲手一笔一笔把符刻在珠子上,还能随心所欲搭配她需要的各种符。
到了一对一比斗的时候,她手上的珠串就能随时引动。
在不明底细的外人看来,她就是一动不动站着都能大杀四方。
……
当然,聂棠在单人赛大放异彩后,从开始公认的“刷分宝”变成了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危险人物。
一时间,钢铁直男们都不敢再挑战聂棠了,纷纷把所有关爱的目光都投向了庄景梵,每天争着抢着刷她的三分。
尽管有规则保护,可是庄景梵还是一点悬念都没有的在前五天内被刷成了垫底。
但是聂棠这个新鲜出炉的危险人物依然在基础训练中被折磨得欲仙欲死,最后连苏源景都看不下去了,主动给她缩减训练量,防止她年纪轻轻就在集训中猝死。
“加快速度,快!不要停下来!那边那个谁,你在散步呢吧,你自己看看你这速度都快要被聂棠给追上了,丢不丢人?!”
开头两天,苏源景还会亲自带着学员们一道去跑山,熟悉地形,到了第三天,他自己都懒了,变成坐在一边指手画脚。
只剩下他们这一群小可怜不停地在沿着前两天熟悉下来的路线不断跑圈,中途还不能停,也不能掉队,一旦掉队被苏源景抓住,他就能想出一次比一次可怕的惩罚方式来。
其中一个惩罚就是让那个掉队的人负责所有学员的白水煮面条。
倒不是煮二十四人份的面条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而是这煮面的人根本就是从来都不做家务的人,煮出来的面条都是坨的,口感软烂,一口咬下去那味道都能送人升天!
这下,没有人再敢掉队,毕竟掉队之后就有可能被苏老师抓去煮面条,那么煮完面条后他将要面对的就是剩余二十二个大活人的怒火——聂棠除外。
大家很诧异地发现:聂棠就跟味觉失灵一样,每天吃着这么难吃的盐水煮面,连脸色都不带变的。
“行了,聂棠你今天的训练任务完成了,到边上休息去!”苏源景自从按照聂棠的身体状况给她减掉了一半训练量后,她陡然就轻松了。
要知道开头两天,她躺进帐篷以后,手脚都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可是这样高强度高密度的训练的确是对她很有好处,虽然她的身体很疲惫,但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不断增强。
……当然,从表面上看,她每天都是脸色惨白,一副快要不能呼吸、行将就木的样子。
今天是第五天,也是体力训练的最后一天。
聂棠主动提出了增加训练量的要求:“苏老师,我想再加跑一圈,不跟着大家一起,按照我自己的节奏来。”
苏源景坐在大树底下,懒洋洋地舒展着他的大长腿,忽然听见她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抬起头高深莫测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要求增加训练量?”
“是的。”
“嗯,其实你这个体质,就算再怎么加都没太大意思。”苏源景目光如电,精准地捕捉到队伍里突然放慢脚步、想偷听他们谈话的两个学员,“怎么,又想留下给大家煮面条?”
那两个学员立刻加快脚步,异口同声地回答:“报告苏老师,不想!”
上回那个煮面条的兄弟最后的下场可不怎么好,被好几个人围殴了一顿。
“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反对把你放进这个精英训练营的。很明显,你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套独有的应对模式。参加这种集训,对你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提升。”苏源景一个停顿,忽然换上了一种抱怨的语气,“可是别的老师说我把你踢出名单是因为我妒忌你爸,我说不过他们。”
聂棠微微诧异地看着他:“您跟我爸很熟悉吗?”
到目前为止,除了叶家人,苏源景还是第一个主动提起她的父亲的人。
“认识啊,老对手了嘛。”苏源景不给她发问的机会,紧接着问,“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再加跑一圈?”
聂棠沉默了好一阵,才低声说:“我想再最后熟悉一下地形。”
苏源景突然坐直了身体,定定地望着她,催促道:“熟悉地形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