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聂棠一击杀死血僵,干脆利落地逼出阴魂,这两件事的热度就足够大家讨论上三天的。
可是沈陵宜横空出世,直接把大家对聂棠的关注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再没有人去争论她到底是故意卖弄破绽跟着血僵走,扮猪吃老虎,还是走到半路看破了血僵的幻术,上演了一场绝地反击。
整个论坛都陷入了一阵“今年的玄门新秀大赛这是有毒吧,不然为什么大佬们纷纷翻车”的恐慌。
如果说聂棠之前在基本常识上的错误,给大家增加了不少谈资的话,那么沈陵宜这翻车还翻出了七百二十度托马斯回旋的效果,足够让论坛上关注比赛的人们快要疯了。
“唔,不是我故意吐槽,难道就没有人觉得沈哥他的表演实在有点雷人吗?”
“你不是一个人,你看聂棠作为当事人也是一脸懵……”
“不是一个人+1,观看比赛到现在,我还第一次看到聂棠露出了这种表情,她可能被雷得不轻。”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比赛的风水有问题,大佬都在大家意想不到的时候翻车……”
“沈哥这是受到之前那个阴魂的影响吧,我记得那个阴魂也一直叫着孤啊孤的,大概他原来活着的时候是个皇帝吧。”
“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沈哥说的梓潼是什么意思?”
“围观上面的盲,梓潼当然是对皇后的爱称啊。”
“哈哈哈哈我倒是觉得这一幕很有意思啊,沈陵宜是不是跟聂棠有什么啊,他们都来自江城,据说还是大学同学,聂棠还长得这么好看。”
“敢说这种话的人,一定没有见过沈哥真人。沈哥就是比马鞍山地底铁矿纯度还高的钢铁直男,直得不能再直了,他会因为聂棠那张脸而喜欢上她?这根本不可能的!你说这句话就是对沈哥的污蔑!”
“从前我就觉得你们这些人都是属沈陵宜邪教的吧,钢铁直男了不起,凭什么他就不可能因为别人脸长得好看而喜欢上?”
一时间,论坛上吵做了一团,就算是之前舆论热度最好的聂棠,也完全无法同沈陵宜相比,竟是一下子被大家给遗忘了。
而在视频放出来的那两天,所有参赛选手也都看到了那个令人一言难尽的片段,大家看沈陵宜的眼神都是要笑不笑的,要不是他从前表现得太出众,还毒舌高冷,没有人敢当面触他霉头,否则的话,早就有人当面去开他的玩笑了。
毕竟……
这还真的好好笑啊。
感觉可以笑上十年了!
沈陵宜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坚强地装作若无其事,其实他都快要自闭了。
……
考古队进入了收尾的阶段,他们玄门的任务也基本完成,把墓地全部清扫了一遍,但是这墓地里的老大哥血僵已经被聂棠给轻轻松松地灭了,剩下的都不成气候。
在坐上离开的小巴,大家还颇有默契地用行李把所有位置都占了,只给沈陵宜留下一个聂棠身边的座位。
当沈陵宜最后一个背着包上了车,看到大家要不躺在位置上装睡,要么就把背包堆在周围的位置上,只有聂棠身边的位置还空着……
他……他差一点都要当场崩溃了!
这到底还有完没完?!他不就是受到了阴魂消散前的怨念影响,神智被迷,这么简单一件事,至于搞得现在这么腥风血雨吗?
他又不是神,当然也会犯错误的啊!
他一步一步饱含心酸和痛苦地走到聂棠所坐的最后一排,她正靠在窗户边上闭目养神,窗户通透到透明的阳光正照在她的半边面容上,更显得她的脸颊白得好像透明了一样,肤如凝脂,连一点细小的瑕疵都没有。
他抱着背包,僵硬地在她身边坐下。
已经三天了,他还是一看到聂棠,就会回想起那辣眼睛的一幕,恨不得穿越回那个时候,一口气抽上自己十个八个耳光,把自己给打醒。
聂棠动了动,睫毛扇动,在车子发动起来、发动机轰鸣的那一刻,忽然开口:“陛下,您到底有何忧愁,不如说出来让臣妾帮您分担解愁?”
她嘴角含笑,语气带笑,就像单纯在打趣他一样。
沈陵宜:“……”
他埋头趴在自己的背包上,只露出两只发红的耳朵,闷声道:“别提了……”
聂棠又趴在椅背上,跟他视线齐平:“那问你一件正事,我复赛过是没过?”
虽然现在具体分数和进入决赛的名单还没出来,但是评委组肯定已经有了定论了。
现在已经进入了盛夏,气温开始发力,犹如吃了兴奋剂一样直线攀升,聂棠把一头长发都给扎了起来,只在头顶扎成了一个丸子头,露出优美的天鹅颈。
沈陵宜也看过比赛的视频,当时那个血僵侧过头,准备咬住她颈上的大动脉来着。
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颈侧,她颈上的肌肤也同样细腻,底下几根重要血管都清晰可见。他动了动喉结,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过了。”
决赛的名单在昨晚已经定下了,除了聂棠之外,还有徐临川,解溶,和一个叫林斯年的大学男生,他们三人都是大赛的种子选手和常客了。
聂棠莞尔一笑,倒是看不出她听见这个消息有多高兴。不过——她突然凑到他的面前,有着前方椅背的遮挡,大家都看不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她笑道:“不知道……通过复赛有没有奖励?”
沈陵宜只觉得自己左胸腔的心脏正噗通噗通跳得厉害,离得这样近,她就——看上去更好看了,还对他这样笑,一看就是对他有意思。现在还来问他有没有奖励,讲真,她就算觉得复赛辛苦需要奖励,也不用来问他要吧,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故意在暗示他什么呢?
他有点不受控制地开口:“……你想要什么?”
聂棠眨了一下眼,又问:“那我可以自己动手取奖励吗?”
沈陵宜:“……嗯?”
自己手动取?取什么?
聂棠又对着他笑了一下,突然侧过头,直接贴上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