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说,她从前戴储物戒指的时候,也是这么戴的,都养成习惯了,可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她戴储物戒指的方式。
庄景梵道:“左手无名指,代表已婚,左手食指,代表未婚,你这完全是互相矛盾嘛。”
庄景梵看着她手指那枚鸢尾花造型的戒指,开始只是觉得很眼熟,后来则是恍然大悟,想起这戒指的由来,又皱了皱鼻子,语气古怪:“可以靠脸吃饭可真好啊,喜欢什么,都不用明说,就会有人亲手送上门……”
解溶一大早就听她这样不阴不阳地说话,本来就有点对复赛心烦,现在更是烦上加烦:“你够了啊,这阴阳怪气的想干什么?到时候复赛见真章,耍嘴皮子了不起啊!”
庄景梵简直都气到内伤:天哪,玄门这些男人真不愧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是母胎Sl,聂棠不就是长得稍微好看了一点,他们就连脸皮都不要了一个个上前跪舔!
她哼了一声,愤愤道:“我还希望你有机会进决赛呢,而不是只会打嘴炮,也不怕丢解家的脸!”
解家就是解溶的软肋,他们玄门世家出身的人,都对自己的家族感情很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里容得外人在哪里指手画脚,他这边还没拍案而起,就听见沈陵宜的声音冷冷淡淡地飘来:“你们在吵什么?”
他很明显没睡好,左脸写着“起床气”,右脸写着“低气压”,一看就快要爆发了。
庄景梵上回被他给骂哭了,这次看到他还有心有余悸,哪里敢跟他抬杠,跺了一下脚就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有毛病!”
解溶也吃得差不多了,收起餐具朝沈陵宜示意:“沈哥,我吃好了,先上去收拾东西去。”
沈陵宜朝解溶点点头,直接把餐盘放在之前解溶坐的位置上,抹了把脸:“我昨天好像喝醉了,有点断片。”
聂棠抿嘴一笑:“是的呢,还吓了我一跳。”
她的态度还挺正常。
于是沈陵宜思忖着,他应该没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毕竟他昨晚也没想到这米酒后劲这么大。其实别说是他,就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徐临川都倒下了。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多问了一句:“是徐临川把我给扛回房间的吧?”
聂棠还是微笑:“不是。”
“……”沈陵宜感觉有点不妙,“那,是谁?”
聂棠指了指自己:“是我。”她抬起左手的时候,沈陵宜一眼就看到她手指上戴着的那两枚戒指,其中那枚戒指他今早还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弄丢了。
聂棠见他用一种很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她的手看,立刻秒懂,就把那枚戒指褪了下来:“这应该不是想要送给我的吧?”
“不是——”沈陵宜一脸崩溃,“这个其实……不对,我的意思是,这就是给你的……”
聂棠啊了一声,有点诧异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的反应怎么有点奇怪。
因为宿醉,本来他就没什么胃口吃早饭,只是觉得必须吃点东西,现在更是完全吃不下去,说出来的话也有点语无伦次:“对,这就是给你的,真的,我就是、就是不太有印象了——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聂棠又朝他笑了一下,明眸皓齿,动人心弦。要是没这戒指什么事,沈陵宜或许还会觉得心里挺美的,可正因为这个戒指,他内心非常崩溃。
聂棠回答:“奇怪的事?还真的有哦。”
沈陵宜深吸了一口气,宛若即将奔赴刑场,毅然决然道:“你说吧,我到底还做了什么?”
“当时徐临川说,不知道我们两个人算不算最萌身高差,于是你想要给我量身高,我就问你到底是多高,报一个数字喽。”聂棠一本正经地回答,“你就……抱了我一下。”
沈陵宜:“……”
沈陵宜:“……”
虽说他的确是很想抱抱她的,可是……可是也不是在这样满身烧烤味和酒气并且完全断片的情况下!这样一抱不但没有诗情画意,什么气氛烘托、情绪基础统统都没到位!这种拥抱还不如没有!
他伸手捂住脸,觉得自己血管在突突地跳,仿佛随时随地都能爆裂:“我知道了,还有什么?”
“还有啊……”聂棠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调羹在粥里慢悠悠地搅动,“你以为还有什么?当然就没有了,我后来就把你送进房间睡觉了。”
……
这次的汉代陵墓之所以被发现,是由于当地的几个村民,外出采集野菜,中途突然下了大雨,因为雨雾迷茫,不知道怎么就走岔了,没有沿着从前大家走熟了的那条路回家,走着走着突然噗通一声掉进了一个深坑里。
等到雨势渐止,众村民把掉进坑里的人给吊了上来,才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坑不像自然腐蚀形成的,倒像是人为挖出来,边缘光滑,村记一看,立刻觉得这倒像个盗洞。
而明城又是一座历史古城,有盗洞的存在,就说明底下可能是一座古代陵墓。
于是村记立刻写了一份报告,把这个消息附上照片一道发给了上头部门,果然没过多久,国家考古队就过来勘察,最后有了定论:这底下,应当是一座汉代陵墓,陵墓主人尚且未知,但按照勘探出来的大概规模来看,应当是位侯爵。
考古队的人已经在这个村子里租间空置的民房住下了,本来打算等到外围勘探的工作完毕,所有专家顾问都到场,就正式开挖这座汉陵。
谁知道勘探的初步结果令人大吃一惊,虽然不知道这座汉陵具体内部构造如何。考古队却发现,整个墓道隐约呈现出“乾卦”的迹象,墓道最中心,即是墓主人在“上九”位,上九在《周易》中的爻辞为“亢龙有悔”。
亢龙是象辞,有悔是占辞,整个爻辞的意思就是,如果龙飞得过高,就会位高势危,发生令人后悔的事情。而易经中讲究物极必反,上九位本就有极盛而转衰之意,一座陵墓的主墓室如果设计成这样,其中一定是大有门道的!
这之后,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历史学家外加古物专家秦越茗教授当场提出在开掘墓道整个过程的时候,必须有玄门的人在场。
正好玄门新秀大赛正如火如荼地展开,考古队和玄门的人一接洽,就成就了此次的复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