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临川振振有词:“是要讲绅士,但也要看什么时候,像这种恶劣的环境,都还讲什么绅士啊,没让你们背帐篷就已经很好了,你还要求什么?就算你是我女朋友,我也不会帮你背包的。”
聂棠真诚地说:“难怪你还是单身。”
徐临川给噎了一句,暂时想不出该怎么反驳,只能祸水东引:“我们玄门的男人从一出生就是母胎Sl,单身多正常啊。”
有徐临川给她传授经验,她还是拿了一些火腿肠和压缩饼干,但是没敢多拿,她真有点担心自己体力跟不上,到时候拖后腿。
离约定时间还差一点,他们全部都老老实实去沈正清那边排队签到,生怕因为迟到而被大部队丢在这里,而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因为沈正清在路上暗示过,他们这回除了勘察实情之外,应该还要做一个风水大阵。
这个风水大阵肯定不是聂棠做过的那种招财气的,而是镇压的,毕竟淮水城一带,自古以来都有许多灵异传奇故事。
镇压地气的风水大阵要更加复杂,需要更多材料,也需要列阵人的自身素质,现在玄门之中,大家公认沈家是目前最强的风水世家,譬如叶家之流,向来都依附在沈家之下。
聂棠现在很直观地了解到沈家的情况和地位,也就非常理解为什么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正在和沈陵宜告白,她也是没办法了:毕竟叶家很快就要找上门来,要求她们交出父亲的遗物,聂棠自己是个毫无天赋的“瞎炮”,她能想到的最有效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沈陵宜。
这的确是她会做的事情,一条路到了死路,就想试试另一条路。
沈正清抚摸着从不离身的手杖,忽然说:“聂棠,你爷爷那边……咳,叶家找了我,想让我问问你,等回去之后愿不愿意回去陪你叶老先生吃一顿饭?叶老的生辰就在今年年底,今年是他的六十九大寿。”
聂棠万万没想到,叶家居然都等不及她回到江城,就直接找上了沈正清来传话。她沉思了片刻,回答:“沈叔叔,这事由我妈决定,要是我妈妈同意,那我就去。”
聂嫣然估计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早上的时候还跟聂嫣然通过话,告诉她,自己这回过了初赛,成绩还不错,蜀城的食物特别好吃,还认识了很多玄门小伙伴。
聂嫣然现在不指望她进娱乐圈了,听见她说蜀城食物好吃,也只是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最后还幽幽地叹了口气,表示:“知道了,我已经打好腹稿,等叶家那些人来向我认错,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就像一块木板上钉满了钉子,就算现在把这些钉子全部拔掉,钉子留下的痕迹还在啊,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互相伤害啊!”
沈正清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回答,这简直比她直接说不去还要让人说不出话来。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好,我可以帮你带话。但是有一点你应该知道,在我们玄门,师承是十分重要的,你现在没有师父,总归是一件大麻烦。”
玄门论坛上的年轻人多,对她现在连个师父和世家背景都没有的情况,根本就不往心上去。可是玄门中守旧的老人不少,而这些老人在玄门地位颇高,掌握了玄门内部的半壁江山,不管她表现得多好,她没有正经师父,总归是不会被这部分老人给承认的。
聂棠也微微一笑:“那也无所谓,我就是不怕麻烦。”
……
大部队坐高铁到了淮水城的火车站,然后再买火车票转附近的县城,到了县城还要再做长途大巴去林区,才有车子来接。
这一趟颠簸下来,有些人特别容易晕车,还在长途大巴上就开始想吐,然后坐着接人和运送物资的吉普车,更是胃里翻涌,只能憋着。
聂棠对这些现代交通工具还算适应,毕竟从前御剑和靠法器飞行,那才叫一个颠簸,才叫一个狂风暴雨都冰冷地拍在脸上,她觉得现代的条件实在已经给很好了,有这么多代步工具,有自来水有电,反正比古代条件优越多了。
淮水城附近的那边林区叫琼山白水林,土地都是肥沃的黑土地,一眼望去,都是高大的松柏和银杏树,地面上都铺着厚厚的落叶,堪称壮阔。吉普车开到林区外围,就再也开不进去,只能停下来,把车上的物资都分派给他们。
果然如徐临川所说,那些帐篷和酒精炉锅子,都是分给在场的男性来背,在场的所有选手中就只有寥寥几个女生,大家当然也不会太为难她们,优先照顾,女生就只要背自己那份瓶装水和一些压缩食物就行了。
叶卿言拎了拎沉甸甸的背包,皱着秀气的眉毛,楚楚可怜地开口:“怎么会这么重?人家拎了一会儿就手酸,也不知道等下山路好走不好走……”
叶卿言能和聂棠同为启真大学的校花,长相当然不会差,她这样一皱眉,一娇嗔,立刻就有男选手主动走过去,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最后她就只需要空着一双手自己拿自己的登山杖就行了。
庄景梵原来觉得聂棠有点婊,可是现在注意到了叶卿言的存在,就觉得她简直婊得不能再婊,而那些围着她转的男选手似乎一点都看不出她的真面目,反而还傻乎乎地忙前忙后围着她不走,一时间她把聂棠的存在都给抛到了脑后:“有些人啊,自己的东西都不愿意背,就想着要男人帮忙,不就是仗着一张脸蛋长得好看点吗?“
庄景梵说话的音量不小,又是看着叶卿言说的,很明显就是在说她。
聂棠自然听见那边的动静,但她也不打算卷进去,其实她很不想参与到这种无谓的争执里去。
叶卿言微微睁大了眼睛,吃惊地反问:“小姐姐,你刚才是在说我吗?唉呀,我就是从小身体弱,早产带出来的毛病。我其实也不想拖累大家,幸亏好心人多,愿意帮我。”
庄景梵气得半死,她见过不少娇滴滴又做作的女生,就没见过这种婊气冲天的,简直让她憋屈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