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聂棠对徐临川说:“我打算参加,你今年是不是也要参加?”
徐临川立刻给她发了一排感叹号:“你觉得你能拿到名次吗?”
她当然能拿到名次,要是拿不到,那肯定是有黑幕。
聂棠在自己的专业技能上一点都不虚伪,也不打算用社交吹捧的基本礼仪:“我觉得可以。”
徐临川坦白:“好吧,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要告诉你的,毕竟多一个人参加我就等于多一个对手。这个网站是我们玄门内部的网站,外人都不知道,你就是上搜索引擎去搜,也是被直接屏蔽掉的。要是我不告诉你,你肯定没办法找到。”
“……但是,沈陵宜非要我发给你。他说你应该不知道这个网站,告诉你一声,尽到告知义务。”
聂棠:“……”
这下,她还真的有点意外了。他不是很讨厌她吗?这要是在比赛里碰上了——她通过初选的概率逼近百分之一百,他还比不比赛了?
“我想了半天,这就还有一种可能,他就是不安好心,想借这个机会报复你,打压你,让你从此一蹶不振!”徐临川阴谋论,“毕竟他也是评委之一嘛。”
聂棠挑了挑眉,他是评委?
这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年纪轻轻的,这就能和一堆老头子坐在一起当评委?这现代社会的玄门还真是和她从前的宗门完全不一样了。
……
聂棠研究了一下这个玄门的内部论坛,觉得这个论坛大概就是从来没有过美工,样式还是网络刚兴起时的老土样式,所有可用的功能就只有发帖回复和管理员通知,想要贴一张图片,竟然还要自己在网页上写代码。
但是整个论坛的人气十分旺盛,越到晚上,论坛用户就越是活跃。而其中人气最旺的就是名家讲学的板块,里面有些帖子是玄门老前辈写的经验总结帖,还有几个内容很丰富的玄门考古史,再有是一些玄门的年轻人分享自己的经验,有驱鬼的,有给人布风水阵的,还有谈论如何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
玄门虽然在不明所以的外人看来比较神秘和高冷,但身处其中的其实也跟普通人差不多,大家都要赚钱养家,都要吃饭睡觉,业务水平就直接关系着是吃家常便饭,还是山珍海味,买房是买的老旧房还是独栋别院。
然后,聂棠就看到了一个叫“人重于山”的版主的帖子,他把称骨算命法和西方星座结合在一起,阐述了一大堆让人看了云里雾里的理论,聂棠看了一遍,竟然还没看懂,觉得这个时代果然是不同了,她还是得不断地学习,结果在连着读了好几遍,把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给揉碎了读通了,她差点就要拍案而起,想骂脏话了!
这个“人重于山”说得高深莫测,其实就等于说了一堆不太相干的事情,硬是把根本没有关系的两个东西拉在了一起,理论也是狗屁不通。
她注册了一个账号,立刻就开始回复:“楼主所写的东西,怎么说,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认为猫和狗都是哺乳纲,于是就强行认为它们是同一种生物,猫和狗能是一样的吗?不能。人类是由猴子进化过来的,可猴子并不等于就是人类。首先,在实际运用中,称骨算命法起源于商周……”她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写得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言辞简单明快,深入浅出,哪怕是门外汉来看,也是能够看懂的。
她觉得不懂不会都不是大问题,可是明明一知半解还要生搬硬套,甚至误人子弟,她就看不下去。
等她发完帖不久,很快就收到了管理员通告,她点进去一看,只见上面上冷冰冰地写道:管理员人重于山已经删除了您的回帖,删帖理由为打小广告,并将您的账号做了禁言一年处理,请悉知。
……
聂棠看到这站内信的第一时间就觉得……真是好气啊!
她不过是看不过眼,才反驳这个人重于山的论调,要是他不服,完全可以跟她展开辩论,俗话说理越辩越明,或许他们都会产生新想法。
结果这人竟然把她的回复删了不算,还直接把她的账号给禁言了。这算什么!
呕得聂棠一晚上没怎么睡安稳,就是在梦里还在斟字酌句地写辩驳,等到她第二天醒来,又觉得还挺好笑的。
毕竟这个时代网络这么普及,谁都可以在网上发表自己的言论,谁知道在网线那一头的到底是小学生还是一头黑猩猩。她为什么要跟那种胡说八道博眼球的人置气?
最近只要她上午没课,都会在图馆刚开门就进去,然后做一上午的微积分习题。
今天清晨,她还是沿着固定的道路往学校图馆走去,正和沈陵宜在风雨操场边碰巧遇见了。他刚刚晨跑完,全身上下都冒着热汗,脚边还蹲着一只小小的布偶猫。
那只布偶猫才刚长出短短的毛发,隐约还能看见底下的粉红色皮肤,脖子上套着一个红丝绒的项圈,而栓绳的另一头就缠绕在沈陵宜手上。他拉了拉牵绳,见它不肯走了,就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怎么了?”
他对着布偶猫的时候,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神色,还用很温和的语气和它说话。
布偶猫仰着脑袋,用它那双海蓝宝石一般的漂亮眼睛回望过去,黏黏糊糊地喵了一声。沈陵宜小心地把它给抱了起来,笑道:“好吧,你走不动了是不是?”
他笑的时候,眉目英俊,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的笑容给点亮了,周围的花草树木操场教室,全部都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布景板。
聂棠正要走过去跟他打招呼,却被人给捷足先登。叶卿言穿着一条淡黄色的长裙,飘飘欲仙,把眼睛弯成两个月牙,笑道:“嗨,小可爱,早上好啊!”
布偶猫的小猫爪按在沈陵宜的手臂上,想要往后退。
叶卿言伸出手去,温温柔柔道:“握个手?”
布偶猫可怜兮兮地喵了一声,一头扎进沈陵宜的手臂,拼命往他身上拱。沈陵宜面无表情,只摸了摸布偶猫的背脊,说道:“你吓到它了,麻烦离它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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