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家中老母尚且卧病在床,就先告辞了!”
华阳县丞,听到了陈吴两位家主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便再也坐不住了。
我只是想要走仕途的捷径,不是想要走人生的捷径啊!
随着华阳县丞第一个领头,数个心里发慌的官吏都纷纷起身道,“对啊!拙荆身怀六甲,我要赶回去照顾!”
“极是,极是,我老婆也要生孩子了!”
大家都只是想要成功,不是想要面对海陆空。
引贼入城,袭杀钦差……他们都不敢往下想。
之前伏杀杨清源,也有一小部分人参与了,但两件事情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那都是山贼所为,杨清源大人一个人在山路上走,难免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
可现在是要引贼入城,鼓动地方驻军,这与扯旗造反有什么区别?!
若是一个失误,没能成功,那杨清源这个益州黜陟使立刻就会变成益州节度使,从代天巡狩变成率军平叛。
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吴两家的家主又怎么可能让人轻易离开了?
万一消息走漏出去,那他们连这破釜沉舟的一击都没有机会了!
“张县尉,尊夫人是今夜生产吗?!”
显然陈家主的这个问题让张县尉猝不及防,“是的?!”
相比于阴阳人陈家主,吴家主显然要直接粗暴也一些,“刘教谕,怎么你老婆也今晚生。”
陈家主不屑地看了两人一眼,张县尉今年五十有三,刘教谕年近六旬,他们老婆还能生?!
“这么巧啊!”
“对啊!哈哈哈,有点巧!”
刘教谕和张县尉对视一眼,只能干笑。
张县尉心里把刘教谕骂个半死,连个借口都不会想吗?要来抄我的!
“你俩一个老婆?!”
“对……阿不,我俩老婆同一天生孩子……”
吴家主强忍着怒火,看向了最先提出要离开的华阳县丞。
“郑县丞,令堂的病严重吗?!”
郑县丞装出悲伤的模样,“家慈病重,恐怕支撑不了太久了!下官身为人子,自当在病榻之前尽孝。”
吴家主的怒气要忍不住了,刚刚你怎么不说,现在老子要起兵了,你告诉我你母亲快没了!
就在他要发作的时候,一旁的陈家主开口了。
“哎,吴兄,郑县丞的孝心,实在是感人啊!我们不妨成全他。”
吴家主不明白了,现在什么时候了,还管孝心不孝心的。
“来人,送郑县丞上路吧!”还叮嘱了郑县丞一句,“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多谢二位体谅,……”郑县丞说到一半,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上路,上什么路?!
未等他发问,陈家主的目光就扫过屋内众人。
“郑县丞孝心可嘉,但其母已经药石罔救了,不如就让他先下去为他母亲打点一二吧!”
这话一出,郑县丞一下子慌了神了。
“我……”
但是他没有机会说出后面的话了,两个满脸横肉的家丁冲入了房中,将他擒住,然后用毛巾塞住了嘴巴,生生拖出屋外。
他的下场,人人都可以预料了!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
“两位家主,何至于此啊!”
对于众人的恐慌,吴家主面无表情,陈家主笑意盈盈。
“诸位,我和吴家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今日所谋之事,事关重大,为了防止外泄,故而手段激烈了一些,诸位应该也都能理解吧!”
能理解……个鬼啊!
这一波被逼上梁山了呀!
这时一个中年美髯的人站了出来,“那依二位家主之见,现在我们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