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等,你说什么?!”
项守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彭城伯府诗传家?
转过头的项守成,就看着护卫盯着一张丧脸,好像家中双亲亡故了一般。
“公子!斗!这概率大一些!?”
就在项守成为难之际,楼上一个老头探出了身子。
“老夫久闻杨学士惊才绝艳,诗才天授,今日不如趁着世耿的生辰,一展大才如何?!”
原本还面带微笑的杨清源神情微微一滞,然后表情严肃了起来。
这个老头会替彭城伯之子出头,杨清源是没想到的。
孔勤礼,东阁大学士,当代衍圣公。一个在坛有着极高威望的人。
但是杨清源对他却一点不感冒,确切地来说,是对当年面对外族卑躬屈膝不战而降的孔府北宗嫡脉不感冒。
衍圣公?!
孔子却为圣贤,其后人却未必人人君子。
前秦覆灭,神州陆沉,北地匈奴、靺鞨南下劫掠,行至齐州,泰山脚下,孔府嫡脉不战而降,直呼万岁,同同种。
幸得孔府旁支为护先圣之后死战不退,四支支脉,功两千七百老少尽数战死于沙场,才使得圣名未曾污于不肖子孙之手。
然大周建国之后,为安抚天下仕子之心,太祖再度敕封孔府嫡脉为衍圣公,如此才有了今日孔勤礼的东阁大学士。
但是看不上归看不上杨清源还是要尊重孔勤礼的,不然一个不尊儒道的帽子扣下来,杨清源可吃不消。
况且孔勤礼还是东阁大学士,虽然不掌实权,不议朝政,但是实打实的,是杨清源的上司。
“下官华殿行走杨清源,参见孔大学士!”
孔勤礼对于永安十三年的甲榜三人都十分不喜。
当日的三人都不是孔家北宗嫡脉门下弟子,更让孔勤礼不喜的是,三人的座师是渊阁大学士钱牧谦。
一个抢了孔勤礼坛盟主位置的人。
在孔勤礼心中坛盟主的位置一直就该是他的,奈何钱牧谦才惊世,远非孔勤礼可比,即便是有着先圣子孙的光环加身,孔勤礼依旧难以和钱牧谦相争。
青年之时,势均力敌的两人,此刻地位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钱牧谦为翰林院院正,执掌翰林院,入渊阁任大学士,可参与商议朝政大事,是独掌一院的阁老重臣。
而孔勤礼,靠着衍圣公的名号,混了东阁大学士,还只是虚衔,不能参与政事,只能管管国子监的一群学酥。
如此落差让孔勤礼对钱牧谦心怀怨怼。
恨屋及乌,对待钱牧谦的得意门生,自然也不友好。
“老夫早就听牧谦兄说起,他对你的诗才策论明算,那可是赞不绝口啊!”
“大人谬赞了,清源愧不敢当!?”
两人假客套了一番。
“这醉月楼是神都之中少有的高楼,登醉月楼之顶,一眼可望半个神都,贤侄,不如今日便以登高为题,赋诗一首,如何?!”
杨清源躬身一礼,“下官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