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庄说是个庄子,其实也不大,庄子里有五百亩良田,雇佣了四十名佃户,加上他们的家眷,也有小一百人。
这是苏绣绣买下来的,庄子上种了粮食和一些瓜果蔬菜,就是为了给自家自给自足,多余的产出才会拿去县城的铺子出售,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苏绣绣也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富户,况且自家女儿要考取功名,这名声很重要,所以庄子上的产出基本上是四六分,种子由庄子上出,种出来的粮食、瓜果、蔬菜佃户自己留下四成,上交六成,对那些在田间地头讨生活的农人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待遇。
碰到丰收年,佃农收获的粮食有富裕的,可以直接卖到庄子上,也不会被压价,更不会拖欠银钱,所以苏绣绣的名声一直都很好,庄子上的人都不傻,知道遇到这样的主家不容易,所以田地都打理的很精心。
庄子上的佃农知道主家出事后,都主动换上了朴素的衣服,尤其是知道庄主唯一的女儿要来庄子上守孝,更是把进庄子的那条路清理的干干净净,庄头苏五也是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将一进的农家小院打扫的纤(xian)尘不染。
涟漪只是让人带了口信过去,却没有说具体哪一天到,她是不想让这些人兴师动众的迎接她,所以三天的路程,她硬是走了五天,主要是路不好走,涟漪被颠的难受,就让车夫放慢了速度。
因为是守孝不是来庄子上享受,所以涟漪带的人也不多,车夫老苏头,童苏安禾,还有她的两个护卫,长的五大三粗的苏翠花和苏荷花,当初得知两人的名字时,涟漪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实在是名字和人有些不相符。
离开了庆山县,涟漪偶尔也自己骑马走一段路,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此时正是正午,人困马乏,所以涟漪让大家找地方休息,等不热了再出发。
安禾立即生火准备吃的,这会儿正端了热好的药给涟漪喝。
“我的病都好了,怎么还要喝药?”
涟漪皱眉说道。
“杏林堂的大夫说了,小姐伤了身体,前段时间又操劳过度,要好好养养,去了庄子上您要茹素,不食荤腥身体怎么养的好,这是大夫开的养生汤,隔一天喝一碗就行。”
安禾端着碗,固执的让涟漪必须喝了。
安禾虽然是童,也就只比涟漪小一岁,平时话很少,但是涟漪吩咐的事情,她都处理的很好,就是人比较固执。
涟漪无奈,接过汤药一口喝完,给自己塞了一颗蜜饯,表情这才展开。
两个护卫已经就着肉汤吃饱喝足了,正在一旁舒展身体,想来一直骑在马上身体也有些僵硬。
正在这个时候,山坡上冒出来一颗脑袋,两人立即警觉的喝道:
“什么人?出来!”
安禾和老苏头立即挡在了涟漪面前,涟漪自己反而不是很害怕,因为她没在冒头的那个人身上感觉到恶意。
温昭明背着自家妹妹,艰难的爬过那道坡地,就看到了两位身材魁梧的女子,他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两位大姐莫要误会,我是这附近温家村的人,带着妹妹出来寻医。”
涟漪此时也看清了有些狼狈的男人和他背上的小女孩,眼睛亮了亮。
因为那个背人的男子不是这个朝代统一审美下的美人,对方有一米七八的身高,虽然不胖,但是身形精瘦,脚步稳健,也不气喘,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而且对方长的棱角分明,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唇形完美,涟漪觉得对方很顺眼,所以就开口问道:
“这位小哥,你妹妹怎么了?”
温昭明听到一道好听的女声,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位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容貌明艳的女子,对方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垂眸回话道:
“家妹得了风寒,病情一直反复,用了土方子也不管用,每晚都发热,村里的赤脚医生让我送去县城找大夫看看,我害怕耽误妹妹的病,就抄了小路。”
“可否让我看看你妹妹,我略懂些医术。”
涟漪淡定的说道。
温昭明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背着妹妹来到了涟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