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对梁箫来说就像一个噩耗一样让她陷入深深的绝望中。
“胡主任,他们说的,是真的?”她满含期望的看着胡主任,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梁小姐……”胡主任一脸惭愧的表情,“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梁箫深受打击。
胡主任理解她的心情,未免她想不开,劝道:“梁小姐,院方已经在加紧时间联系其它医院,一旦有合适的心脏源,悄悄的手术还有机会,你先不要太着急。”
梁箫就像没听到一样,呆呆的仿佛一个木头人。
东城那边的医生说过,合适的心脏源可遇不可求,若真那么容易找到适合的供体,这些家属也不会在这里闹事。
何况悄悄的身体状况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下一个合适的心脏源,如果等不到,她真的不敢想象那样可怕的后果。
那些医闹的家属见梁箫情绪低落,趁机冷嘲热讽。
“刚才还正义凛然的伸张正义,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就是,自己的女儿做不成手术了,还帮医院说话,真不知道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各位,我们不要相信医院说的那些鬼话,把悔捐者找出来要紧。”
愤愤不平的家属们很快又被激怒,一窝蜂的冲过来。
胡主任和几个医生连成一线拦住那些疯狂的家属。
粱箫静静的站在原地,耳边那么吵,她的世界仿佛寂静无声。
想到悄悄,从她生下悄悄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经历了同龄孩子所不能承受的痛苦,好不容易等到做手术的机会,却突然传来这样的噩耗。
梁箫的心,痛得快要裂开一样,疼得撕心裂肺。
那些家属很快就把胡主任和医生们冲散了,拿着棍子开始乱砸,其他看热闹的家属吓得纷纷尖叫,医护人员见状纷纷过来阻止,然而免不了遭遇毒手。
大家逃的逃。躲的躲,场面一度失控。
粱箫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听到一样,站在原地沉浸在自己悲伤绝望的世界里。
一根木棍意外的砸在她身上,她却浑然不知。
“小心。”一道紧张的声音传来。
同时身体被一个有力的怀抱紧紧的抱住,敏捷的躲过那根棍子。
粱箫终于唤回一丝理智,抬头一看,是陆远。
他不是出差了么?怎么回来了?
粱箫怔怔地看着他,他紧紧的把她护在怀里,密不透风的为她阻挡外界的一切。
然后,她亲眼看到一根棍子准确无误的砸在陆远的背上。
“陆远!”
她大惊失色的尖叫,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陆远被棍子狠狠的打了一下,巨大的痛苦让他用力的皱紧了眉头,手臂上却半点不敢松懈。生怕那些不可控制的灾难落在她身上。
背部的痛楚让他艰难的咬牙忍下,一只手臂紧紧的护着她的肩膀,快速带她离开医闹现场。
回到办公室,陆远才敢放手,手刚一松,他差点没站稳,粱箫连忙扶住他。
“陆医生,你怎么样?”那根棍子那么粗,力道那么大,粱箫很担心,扶着陆远让他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
陆远抬头,看到她担忧的表情。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向波澜不惊,显少流露出情绪,印象中也一直是表情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意,除了悄悄,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她。
她现在这么担心的表情,令陆远大喜过望,背部那些痛苦突然像治愈了一样没那么痛了。
“我去给你找医生。”粱箫亲眼看到那根棍子砸下来,他一定伤的很严重,她半点法子都没有,只好找医生求救。
刚转身,手臂被他用力的握住。
回头,看到陆远惊喜的笑容。
“你担心我?”他不在意自己的伤。只在意她的感受。
粱箫看着他眼里的欣喜和期待,那么热切的光,一下子将自己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浪。
下意识的视线转移,不敢看他。
“为什么不看我?”他突然站起来,主动走近一步。
粱箫惶恐的后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
他的脚尖几乎与她的碰在一起,紧紧的靠过来,半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给她。
粱箫实在不习惯和别人靠得这么近,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陆远。
心里,紧张的跳个不停。
“梁小姐,你不是一向很勇敢么?连劫匪都不怕,怎么,我比劫匪还要可怕?”
粱箫暗自腹诽。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挖苦她。
抬头,强装镇定,屏住呼吸,粱箫说道:“我当然担心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