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些问题。”我说道。

“恩公请讲。”老头眼神微眯，看了我一眼。

我问了几个老头话里说不清楚的地方，老头支支吾吾，有些牛头不对马嘴，话里话外暗示我天色不早了，要赶紧休息，明天一早赶路。

随后老头带着我们来到一处小屋休息，等他走后，我对诗韵说：“看来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老头的话里也是漏洞百出啊。”

诗韵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他们说夜里不能有外人，容易引来夜叉，那为什么不直接将我们赶走，还要带我们到小竹楼去呢？”

“我也有这个疑问，按照张焕之老头所说，只要有人杀了夜叉，就是他们族的恩人，这个说法，有些牵强，夜叉虽然不是一般普通人能应付的，但也不是无敌的吧，稍微强一点的术士就能将夜叉消灭。”我说道。

“况且他们到底是不是张道陵一脉还不能确定，但是从他们漏洞百出的解释里，肯定还隐藏着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秘密。”诗韵说。

“明天看看吧，看他要带我们去的所谓祖洞，到底是什么地方。”

……

天一亮，就有人来敲门了，带我们去简单洗漱吃早

餐，等我们吃完之后，老头也到了。

“二位昨晚休息的是否还行呢？”老头笑眯眯的说道，周围已经围满了大风村的村民，这块地方已经水泄不通了，全都是来看我们的，仿佛像是看见什么奇怪的生物一样，一边看一边对我们指指点点的，阿四就躲在人群后面，神情呆滞。

我始终觉得这个阿四，有些古怪。

“还好，现在可以走了吗？”我说道。

“可以了，可以了。”

说完，老头招呼来几个壮汉，分别抬着猪、牛、羊，手里还握着一炷香。

“这是要干嘛？”我转头问向老头，这怎么看都像是要去祭拜什么东西，难道是祭祖不成？

“哦，每次我们去祖洞，都要带着猪牛羊去，祭拜先祖。”老头说道。

说完，老头跟周围的人交代了几句，围观的人群立即让开了一条路，供我们走出去。

……

山路崎岖，地势陡峭，有些地方还是杂草丛生，两个大风村的壮汉，在前面为我们开路，手里拿着弯刀，砍伐出一条路，隐约能看出来，这条路之前是存在的，只是荒废了许久，所以长出了许多杂草、灌木。

“你看，老头说每次去祖洞都要

带着祭品祭拜先祖，说明他们去祖洞的次数还是不少的，但眼前这条路却长满了杂草小树小灌木，和他所说的自相矛盾。”诗韵低声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要到了，前面就是了。”经过近乎两个小时的路程，前面的壮汉扭头向后喊道，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因为害怕。

“恩公，前面就是了。”老头对我说。

“那我们就赶快去吧。”我点了点头，果然，老头口中所说的祖洞，就是之前在高地所见的恶龙之脉龙首悬崖附近的那处山洞，打开天眼望去，还能看见散溢出来的怨气。

“这就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山洞。”我低声对诗韵说。

老头见我们低语，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关切地问道：“二位怎么了，是累了吗，要不要停下休息会。”嘴里问着要不要休息，脚下却还是在不断前进着。

“没事，继续走就是了。”

众人放慢了脚步，又走了几分钟，终于到了祖洞前，三个拿着祭品的壮汉身躯微微颤抖，走上了最靠近洞口的位置。

洞口显得有些诡异，是一只虎口的形状，四只獠牙，就在洞口的四个角处

，不时从獠牙里低落绿色液体，看上去有些粘稠，就好像是一只等待猎物的饿虎一样，时不时从洞口里吹出一阵阵的阴风，让人有些背脊发凉。

“这就是祖洞了，我们现在进去吧。”老头对我说。

这是祖洞？还是一位强大术士葬身之地？我越看越觉得这处像一个魔窟，这里是真正的龙脉，恶龙之首，汇聚一方煞气，死气，怨气，戾气，里面必然有什么说不清的存在。

“你先吧。”我对老头说道，他愣了一下，咬了咬牙，让出了拿着祭品的壮汉先回家，其余的跟他进去。

“恩公？我们走吧？”我和诗韵就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双手插袋，淡淡的说道。

“我们是奉先祖遗训，来请二位去祖洞的啊？”老者愣了一下说道。

“还想着骗人呢？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话，漏洞百出，我问的一些问题，你也是含糊过去，话里话外，模糊不清，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是把你自己当傻子，还是把我当傻子了。”

“你说你们去祖洞都要祭拜先祖，我怎么觉得这条路已经很多年没人走了。”我看着装傻充楞的老

头说道。

“没有的事，昨天恩公你问的问题，我都一一回答了，只是有些我实在是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头赶忙解释道。

“至于选择这条路，是因为这条路更近罢了。”老头想了想，说道。

“我问你，你们奉夜叉为山神，但为什么我杀了你们的山神，反倒成了你们的恩公？”我说道。

老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山洞，随后转过头来说道：“因为祖训上就是这么说的，老朽……”。

“你好歹编一个像样的理由吧，扯出什么诅咒，夜叉之类的，你觉得我会信吗？该不会，你们才是夜叉吧。”此话一出，老头神情一滞。

“先前样貌丑陋的阿四，就是夜叉的雏形，我说的没错吧，大风村里的所有人，头顶都冒着一股红色的诅咒气息，你口中的所有话，除了你们族中了诅咒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吧。”我盯着面沉如水的老头，笑道。

“我给大风村包括阿四在内的几人卜了一卦，呵呵，人气不稳，三火尽散，鬼气缭绕，头顶诅咒之气，人脉尽失，要么就是人变成鬼，要么就是鬼伪装成人，你说说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呢？”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