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实在牵强,可城主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似乎连自己都信了。
楚晨走到破掉的窗户旁边,指着残留的窗框,一本正经地发问:“风是从外面吹进来的,即使风力强劲到能把窗户和封窗的木板吹下来,也应该吹到屋内啊。”
“你们看看,屋内窗边的地上只有雨水,连个木头碎屑都没有,那些木板什么的,全都在外面的积水里泡着呢。”
楚晨问得很认真,众人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想笑。
薛令忍着笑意,装作不解地问道:“是啊,这是为何?”
城主提前做好了准备,咬死不承认,“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当时睡着了。”
“那你睡得可够沉的,这么大的动静,你没听到?”楚晨眉尾上挑,用阴阳怪气的语调问道。
“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城主把胸一挺,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如果是我把窗户弄破的,我为何不跑,反而在这里等着你们?”
“这说明我光明磊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江岁欢在心底嗤笑一声。
有时越是心虚的人,遭到质疑后反应越激烈,并且会加强语气,好让自己看起来很有底气。
城主就是如此。
“啧。”楚晨撇嘴道:“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又没有怀疑到你头上,你激动什么?”
“万一是有人闯了进来呢?”
城主如同被熄灭的火苗,瞬间蔫了下去,准备好的说辞全都用不上了。
人家还没有怀疑他,他自己就开始澄清上了,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咳咳。”江岁欢捂着嘴唇轻咳了几声,说道:“窗户是怎么破掉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南疆的事情上,城主有没有从中作祟。”
城主来了底气,呵斥道:“没错,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作甚?既然薛将军回来了,我们就将事情说清楚!”
“还我这个关南城的城主一个清白!”
薛令开口说道:“嗯,那就说清楚吧。”
“江小姐认为,是你换掉了皇上与南疆族长的信内容,还把皇上送给南疆的物资拦截了下来。”
“是你间接使得南疆人对皇上产生不满,从而发起了这场战争,这是真的吗?”
“一派胡言!”城主破口大骂,老黄离他最近,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老黄一脸嫌弃的表情,从肩膀上取下一个包裹,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脸。
“关南城的城主十年一换,我再过一年就要卸任了,这九年时间里,我任劳任怨,北城和南城两头跑,只为了让关南城越来越好。”
“她说我换了信,还拦截了物资,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江岁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有没有好处,你自己心里清楚。”
皇上为了拉拢南疆人,派人把大量的物资送给南疆。
而南疆族长却声称,他们很久都没有收到物资了,可想而知,这些物资都是落进了谁的手里。
如果南疆人的信到了皇上的手里,皇上就会知道这件事。
所以,城主偷偷把这些信给换掉了。
江岁欢鄙夷地说道:“从关南城建成以后,大渊的每个皇上都没有亏待过关南城,年年派人运送许多物资过来。”
“你身为关南城的城主,不仅没有拿出物资补贴南城的百姓,反而连送到南疆的物资,你都要昧下来,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城主慌乱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没有想到,江岁欢会知道这么多。
他冷哼一声,“你说了这么多,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如果我能拿出证据呢?”江岁欢歪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