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那日在山洞中,初晴抬手摸上他的脸,道:樾,你笑起来很好看。那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唤他,而他在那一刻,仿佛被一种叫做甜蜜的东西渗入了心房。不知什么时候,他睡了过去,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嘴角还挂着一缕笑。
这一觉睡得很沉,慕容樾醒来时,已是半夜。烛光已经暗淡,昏黄的光芒淡淡的投射在伏在床边已经沉沉睡去的初晴,长睫如羽,轻轻覆在她的眼上,映出深深的剪影。
慕容樾静静的凝视着初晴,眼中渐渐泛起一种莫名的情
愫。
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她凝若玉脂的脸颊。想了想,还是撑着起床,想将她抱上床来。却不想牵动了肋下的伤口,不由得轻嘶出声,初晴却立刻醒了。见慕容樾欲起身,忙伸手相扶道:“是要喝茶么?”
慕容樾却躺回床上,拍拍床侧,语气平静道:“上来。”
“嗯?”初晴的脸登时有些发烧,他?
慕容樾转过头去,看着绣帷上垂下的金色流苏,淡淡道:“上床来睡。若染了风寒,谁来照顾本王的伤?”
初晴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样么?她看向
慕容樾,想从他的脸上找出所以然,慕容樾却侧头向里,闭了眼,似要睡去。她想了想,还是脱下鞋子,上床慢慢在他身侧躺下。
慕容樾却翻身过来,轻轻搂住她的腰。初晴感觉他温热的呼吸正喷在自己的颈上,不由得浑身一僵,随即反应过来,扭着身子便想逃开。
“想让我的伤口再次裂开么?”慕容樾低低的声音响起。初晴一惊,想起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登时不敢再动。
慕容樾满意的闭上眼,沉沉睡去。
身后的怀抱很是温暖,虽然隔着几层衣服
,却仍可以感觉他身上的气息混杂着药香,淡淡的包围了自己。初晴僵着身子,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心,突然放松了下来。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一次踏青历险,便足以改变他和她了。
慕容樾回府后,足足有一个月足不出府,更是谢绝一切官员亲朋来访。对外只说因王妃踏青迷踪,受了惊吓,需要静养。期间苏白倒是来过几次,也不过同慕容樾、卫若兰一同谈笑一番就走了。因为都是至交,所以有时初晴在场,慕容樾也没有让她避讳,初晴自己更是想不
到这一茬来。
只偶而有时听他们论及,一等御前侍卫杜子腾一家三十七口人一夕之间尽皆下狱,罪名似乎不轻,而且还有好几位杜家在朝的官员,或被降职,或被罚俸。
初晴暗叹,这就是当朝给慕容樾的交代吧。慕容樾却只是神色淡淡,丝毫不已为意。
这日午饭后,初晴携了云儿去卫若兰居处为慕容樾取药。为方便就近照顾慕容樾,卫若兰这段日子都居住在王府西苑的逸沉阁内。待取药回来,经过锦瑟居时,却看到宁新月脚边跪了一个丫头,正被宁新月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