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拿你奶当枪使,主要是那当口到家,心里实在憋屈。”
刘氏抬起两根粗糙的手指头揩了把眼角的分泌物,接着又说:“就算你四叔是跟我这打过招呼的,可我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那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啊!”
“至少在村子里,在亲戚朋友们眼中,在孩子们看来,他和我才是真正的夫妻。”
“你四婶没念过,好多话我心里是那么琢磨着的,可我没法说出来。”
“你是女人,你应该明白,这两口子就是两口子,多了一个,就不叫两口子,三口子,那就不成体统,不像话,活得不得劲,当时看到大伙儿围过来跟我这打听你四叔,我心里就不得劲,就想搁地上哭1”
“没想到,这一哭两哭越哭越伤心,就收不住了,也把你爹娘给吓坏了……”
刘氏的声音越发的弱下去,最后身子缩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碗已经见了底只剩下茶叶的茶碗,眼睛直勾勾的走神。
杨若晴看她这副样子,心中是真的同情的。
她虽然从未亲身经历那种事,但她深刻明白,婚姻,爱情,都是两个人的事。
多了一个人,就乱套了,谁都不快乐。
就算是夹在中间的男人,也别指望能坐拥齐人之福。
养多了猫狗,它们都会互相争宠,吵闹,何况是万物灵长的人?
杨若晴安抚了刘氏一番,送她出了院子门。
刘氏望了眼隔壁杨华忠家的院子门,有些犹豫。
“晴儿,你爹娘那边,肯定还在为我担心,要不,我过去偷偷跟他们解释一声?”
杨若晴却是望向老杨头的屋子,“撒了一个谎,就要用另一个谎去圆,错误像滚雪球越滚越大。”
“四婶你还是别去了,稍后我私底下跟我爹娘那通个气就行了。”
“你这么一去,到时候惊动到我爷奶,家里又得闹起来。”
刘氏原本就心虚不敢再去见他们,尤其是老杨头,杨若晴这话无疑是赦免了她。
“晴儿,那就劳累你了,四婶感激不尽呐,”她上来就拉住杨若晴的手说,“顺便,再帮我跟你爹那美言几句,你爹是个正直坦荡的人,他最不屑我这一套的。”
杨若晴把手收回来,瞪着刘氏:“既然你都晓得,那为啥要明知故犯?”
刘氏立马又焉了。
看到刘氏一会儿膨胀,一会儿又焉吧,杨若晴是好气又好笑。
合着这人是气球成精?
打发走了刘氏,杨若晴去了趟娘家,老杨头一直待在自己屋子里气到不肯出屋门,谭氏也憋着口气回了老宅。
就剩下杨华忠和孙氏俩坐在桌边叹气,为四房的事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杨若晴进屋的时候,刚好看到杨华忠在那拍着自己腿懊恼的说:“真是愁死个人了,跑不动跳不动的,只能干着急!”
孙氏看到杨华忠这样拍打自己的腿,吓得赶紧过来拉住杨华忠的手:“孩他爹你做啥呀?这腿不能捶。”
杨若晴也赶紧过来,连声说:“爹,咱有事说事,有问题解决问题,别拿自个的腿撒气啊!”
“何况,你这腿本就受伤了,还没痊愈呢!”
母女两个将杨华忠安抚住后,孙氏去给杨华忠倒茶想让他平息平息。
杨若晴则对杨华忠说:“爹也别急,先前我跟四婶说了一会话,四叔去找小娟的事儿,没咱想的那么严重。”
“啥意思啊?”杨华忠问。
孙氏也诧异的望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