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就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怪不得休我,休的那么干脆那么利落,好无情,我恨,我恨死了!”
陈金红骂着哭着,冲到杨永智的跟前,抬手往他身上拧着,打着,捶着。
杨永智如同一截木头桩子似的僵在原地,任凭女人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身上。
他感觉不到身体发肤的痛,因为,当一个人的心在痛的时候,其他的一切痛,就没那么明显了。
陈金红打累了,骂累了,然后双手揪着杨永智胸口的衣裳,泣不成声。
身体,也渐渐瘫坐了下去,跪坐在杨永智的脚边,抓着他的裤脚,哭得浑身颤抖,抽搐不止。
“十岁上家就把送去了我家,跟我爹学木工活。”
“咱两打小就吃住在一块儿,的木工手艺,是我爹教的。”
“每天吃的饭菜,是我娘烧的。”
“四季的衣裳,也都是我家里给提供的。”
“快十年了吧?一直对我那么好,小时候啥都护着我,我咋欺负,都让着我,从不跟我恼,从不跟我较真。”
“为啥?为啥现在要这样对我?”
陈金红抬起一双泪眼,望着面前一脸纠结的杨永智。
她自以为自己了解他,对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情绪了如指掌。
若是换做从前,她都这样哭倒在地上了,他早就伏低做小过来劝过来哄,然后抽打他自己的脸对她赔罪了。
但是此刻,她在他眼睛里,看到的是纠结。
除了纠结,还是纠结。
“永智,当真要这么绝情吗?”陈金红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一字一句问。
“当初咱们成亲的时候,是咋跟我说的?又是咋跟我爹娘那保证的?”
听到这话,杨永智的眉头更紧的拧在一起,当初的画面,一幕幕,历历在目。
“我说过,我会一辈子对好的,只要有我杨永智一口吃的,就不会让陈金红饿着!”杨永智沉声道。
陈金红爬起身来,抬手抹了把泪。
“亏得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那说,现在……打算咋办?打算把我咋样处置?”她问。
杨永智一脸痛惜的看着面前的陈金红。
“金红,此一时彼一时,当初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们很好。”
“后来休,内情……自己清楚,我不想再说,”
“这几个月来,我都不敢去回想知道不?”
“只要一想到在茶楼二楼跟那个……”杨永智咬住了牙,浑身颤抖,实在是说不下去。
“我已经休了了,白纸黑字,我们的缘分尽了,就莫要强求了。”杨永智最后叹了口气,道。
“不行,我不认,那休我不认!”陈金红疯狂的摇着头。
一种莫名的恐慌,这时候才真正撞击着她的心。
“是我的,说过,这辈子,只有我陈金红不要,绝对没有杨永智不要我的!”
“永智,不能跟赵柳儿那个小狐狸精成亲,我才是的发妻,是鸿儿的娘!”
“那个坏女人进门做后娘,会把咱鸿儿给虐待死的,要相信我,只有我陈金红才会真心对们好!”
陈金红状若疯癫,揪住杨永智的衣裳,急切的道。
看到陈金红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杨永智斗大如牛。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