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哈哈哈!”
“我朱候,修行之时,得天下赞誉。连蜀山的赵蕤先生也说我,是应天府继承大运的百年大才,只需要稳扎稳打,修行路上......没什么可以拦得住我。”
应天府府主,忽然抬起头来,恶狠狠盯着眼前不远处的女子。
“四座院,前辈高人,后起之秀,都不如我!”
“我凭什么要跟你赌?!”
“苏幕遮,你觉得你赢了?”朱候攥紧长剑,声嘶力竭,赤红双目沙哑道:“你以为白鹿洞院藏着一张底牌,就能解危了?”
水月来到了苏幕遮的身旁,她的面色毫无波澜。
白鹿洞院藏着一张底牌......应天府府主的这句话,倒是冤枉了自己院,如果不是宁奕,白鹿洞院千年来都找不到剑器近的小洞天所在,更不用说他那“唤醒”老祖宗的匪夷所思的手段,竟然可以把老祖宗的一口神念唤醒。
当年曹毗等人围攻剑器近的事实,到了此刻,几乎已经被坐实......宁奕抱着泥塑石像去了青山之上,要与三座院的涅槃大能做一个了断。
水月的目光望向头顶绵延巍峨的青山,忽然之间,心头多了一些担忧。
剑器近大人,据说是当年大隋天下第一等的剑仙。
剑道境界高的没边。
一口神念,驾驭飞剑,便可以碾压全面复苏的朝天子......的确是极高极高的层次。
但不知道......究竟高到了何等地步?
若是那三座院还有更强大的底牌,以剑器近大人如今的状态,能否应付过来?
“白鹿洞院已经被包围了......”
“这些年来,站在应天府背后的大隋权贵,你可知有多少!”朱候攥着长剑,摇摇晃晃,他的面色在绵延雷光下显得苍白而狰狞:“太宗陛下会舍弃应天府,去选择白鹿洞院?我不相信!”
雷光落下,大地银白。
那道朱红色的应天府府主身影,持剑而行,脚底青石与水汽齐飞,刹那来到了苏幕遮的面前,来不及举剑砍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柄模糊到只剩下影子的墨刀刀背——
“砰。”
极其沉闷的一声。
雷光当中,一抹喷出的猩红血珠,尤为触目惊心。
应天府府主被刀背砸得倒飞而回,重重砸碎一座高大石像底座,面色惨白,七窍渗血,狼狈不堪。
收回墨刀的苏幕遮,眯起双眼,仔细琢磨着朱候的那一番话。
这些年来......大隋皇城暗流汹涌,院的斗争迟早有一天会到来。
在幕后参与这场斗争,推波助澜,并且压盘的,正是那些年轻的权贵,以及背后各自代表着的势力。
他们全都站在了自己对面的三座院之上,这是一种态度。
但所有人都清楚,太宗陛下,是大隋的主人。
也是孤家寡人。
他不需要在乎别人的态度,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他站在哪一边,哪一边就是光明与曙光,就是压倒性的胜利提前宣判。
当之前头顶的那道钟声响起,悬浮在大隋皇城上空的敕令解开,苏幕遮曾经有那么一个瞬间,恍惚的觉得,白鹿洞院的未来,再无光明。
但事实证明,太宗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要看得远。
就像是放开那张大隋铁律......并不是放任朝天子这样的院老先生施展手脚。
那位陛下大人,似乎预见到了,千年前的那口剑气,会在今日,被黑袍少年在龙眼温泉唤醒,之前众人头顶的铁律解开,更像是迎接此刻“剑器近”的回归。
苏幕遮面色严肃。
她不再去看面前溃败不堪的三座院人马,而是望向头顶的青山轮廓。
若是太宗想要看看,这场院的斗争,将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尾......
那么苏幕遮也想知道,有资格让剑器近大人出手的,究竟是哪一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