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谢祈昀大惊失色,可在场其他人的反应各个都比他冷静。
薛郎中揖着手,更加详细地再说明了一次,“未足三月,应当只有两个月多一点。”
若不是顾及着谢祈昀的面子,他会表述地无比详明。
蒋依媛急得扑上前,也不管自己的腹痛要不要紧,大喊着摆脱嫌疑,“不,不是的,你是沈南迦的人,你陷害我!”
谢祈昀静静望着她,望着她匍匐在地上哭花了妆容,像朵烂在泥土里的花,散发着腐败的气味。
他的眼神中盛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火焰,一把掐住蒋依媛的脖子,青筋暴起质问道:“这到底,是不是本侯的孩子。”
蒋依媛几乎是被他举了起来,脚尖艰难的点着,才勉强让自己呼吸一口气,“当,当然是啊,侯爷,这怎么可能会是别人的孩子。”
可她越是这样说,谢祈昀越不相信,他这个人啊,只相信自己。
他嫌弃的一首丢开蒋依媛,背过身去,粗喘着气从脖颈到面颊都气得涨红。
随后沉声下令,“去,把凤仙居给我翻个底朝天,所有人都严刑拷打。”
今日不管是生是死,必须把这个奸夫找出来。
宋清澜吓了一跳,几乎是第一次见谢祈昀这般动怒,连忙阻拦,“侯爷,重刑之下必有冤屈的啊。”
盛子下手快,几乎没给蒋依媛再求饶的机会,便将人带走。
与此同时,一小厮匆匆来报,在谢祈昀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他的神色霎时间从愤怒转为惊惧,瞪大了双眼,“什么?”
沈南迦见状,唇角一勾,时候到了。
她招招手,院外立候一众下人,手中皆执一承盘,其中物件被红布所掩盖。
掀开来,个个都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谢祈昀看到这些东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母亲,这些东西你要作何解释?”
宋清澜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不对,懵懵地道:“这,这不过都是些富贵人家送的礼品。”
谢祈昀砸了茶盏,勃然大怒,“你儿子如今的官职如何你不知道吗?这可是贿赂啊。”
宋清澜顿时间傻了眼,“这,这只是些不值钱的东西。都,都是好久之前收的了。”
甚至有些东西在收下的时候,谢祈昀还是个小官。她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谢祈昀恨铁不成钢愤懑,“再不值钱也是礼!”
这么多年他小心谨慎,就是怕在朝廷中落人话柄。念着母亲的养育之恩,他才在这后院之中多方包容,不曾想却是放纵了她的野心啊。
沈南迦在一旁轻飘飘地补刀,“恐怕母亲收的不止是礼吧。”
“你什么意思?”
“妾身之前暂代中馈,光是这三年的账本便有将近五万两的出入。”
宋清澜气急败坏指着她,扬起手想要打人,却因走的太急,被衣裙绊倒在地,“你胡说!”
沈南迦气定神闲道:“是不是胡说,账本就在那,一看便知。”
谢祈昀迁怒于她,“你之前为何不说。”
“之前妾身初掌家一切都还不熟悉,以为是母亲的理财策略,谁曾向,方才去打点大理寺官差之时,竟是差些拿不出来钱财,就连田产和铺面都少了许多。”
在这场闹剧之前,沈南迦一直都在处理官差查证之事,只是一直压着,直到现在才一齐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