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刘翔鹤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死得很不甘心。
杂役们立即搬走了尸体,清扫牢房,消毒去晦气。
武班头感觉刘翔鹤死的时候肯定有很大的怨气,担心怨气残留,决定将牢房空置半个月一个月再安排犯官住进去。
陈观楼对此没有异议。这
全过程,武班头一直在骂六扇门不做人,太过阴毒。
陈观楼则在公事房休息,睡个囫囵觉。
天一亮,带着十来个狱卒出门,前往随州公干。
有侯府照应,他们一路不是骑马就是坐船,五六天的时间就赶到了随州。
狱卒们都是第一次离开京城,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第一次出公款消费,一个个看什么都稀奇。
陈观楼先是去衙门勾兑,之后才联系侯府留在随州的管事。管事带他进了一个仓,“这些就是需要押送的货物。”
货物全都包装整齐,用木箱子装着,上面盖着油布。
陈观楼问管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货物?”
“不知道。”管事回答得干脆利落,看样子是真不知道。
“你没打开看过?”
管事听到这话,似乎很奇怪,低声说了一句,“在侯府做事,首先要学会不要有好奇心。你是陈家人,理应更懂。”
“我不懂。”陈观楼冲管事咧嘴一笑,“我能不能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货物?”
“不能!”管事被他弄得很焦躁,“陈狱吏,做好自己的差事,不要节外生枝,可以吗?”
陈观楼的手划过一个个货箱,笑了笑,“放心吧,我知道规矩。人呢?不是说还要送一个人进京吗?”
“什么人?”
“你不知道?”这下轮到陈观楼诧异,对方竟然不知道。
管事说道:“我接到的任务是,同陈狱吏办理货物交接,确保陈狱吏能顺利将货物运送出城。你说的人,我真不知道。”
陈观楼:……
“侯府还有其他人在随州吗?”
“之前有,后来出了几桩意外,人都撤走了。”
“什么意外。”
“我们遭到了袭击,窃贼,中毒,总之就是各种意外。上面担心大家出事,把人都撤走了。就我还几个护卫留了下来。”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一开始我以为是这批货遭人惦记。后来发现,原因不在于这批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管事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显然这段时间被折腾得不轻,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高度紧张还焦虑。分明是个中年,脸上却长了青春痘,由此可见一斑。
陈观楼哦了一声。
当晚就歇息在客栈,管事安排的。
他以为半夜会不太平,结果整晚安安静静。
次日,同当地衙门办理了交接手续,走完了必要的程序。他去牢房看了看要押送的人。
给他的名单,都是楚王军中的中层将领。可是他拿着名单下了牢狱,看着牢房里面关押的人,顿时笑了。
他指着牢房里面几个歪瓜裂枣,“你告诉我,这是楚王军中将领?”连街头混混都不如,全是老弱病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