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英杰听到那道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提到了“武安侯”三个字,他眉头隆聚成峰,说的是他吗?
没错,应该说的就是他!
整个大雍朝也就只有他一个武安侯,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过他也就只是阮盛那狗东西一人的大哥,什么时候他又多了个弟弟了?
这是什么人敢上门讹诈来了!
阮英杰刚想回过头看看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讹诈到他面前来,忽然想起了刚刚那道声音里所提到的“阮伯伯”。
哎嘛!这个“阮伯伯”不会是他爹吧!
阮娇娇这会儿要是在阮英杰跟前,一定大声高歌:【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阮家老色胚阮老头!是他,就是他,是他,就是他,为老不尊,阮老头!】
这几个月以来,阮英杰忙得不可开交。
除开江南水患祸及几十万黎民百姓成灾民这事外,他先是知道了承恩公郑源保贪污灾款之事并弹劾了他,后又发现莲花庵藏污纳垢之事,郑源保也因这两件事落得斩首示众,承恩公府满门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之后他家的四个崽子又把敦敏郡王得罪得死死的。
承恩公府及承恩公与敦敏郡王,一个是太后的娘家及娘家侄子,一个是太后唯一的亲外孙,阮英杰和他的四个小崽子可谓是把太后的肺管子都要戳烂了。
太后对他们武安侯府一家恨意滔天,恨不得吃他们的血、喝他们的肉。
太后一派的许多官员虽然被白莲庵里的假尼姑真和尚及承恩公戴了绿帽子,但他们同太后的利益紧密捆绑在一起,阮英杰又与他们产生利益冲突,太后有意对付阮英杰,这群大臣们自然会出手给他挖坑。
阮英杰这阵子忙得像个陀螺一般团团转,竟把自家老爹要进京的事都给抛到了脑后去。
他估算了下时间,他那几十年没见过面的老爹应该最近几天就到京了吧?
刚好就在此刻,武安侯府的管家阮福安在得到自家侯爷登高回来的消息,连忙出来迎接。
阮英杰一看到他走到自己跟前,不待他行礼请安,便急急问道:“我爹和阮氏族长、族老他们到京城了没?”
阮福安微微弯腰拱手:“回侯爷,老太爷他们一行人最近几天会到京,小的这几天都安排了人到城门口接人,一旦发现老太爷他们的踪迹,就会立即把老太爷他们接回府。”
阮英杰一听到这些话,便已然明白了这事还没接到人,想来他爹和阮氏族长、族老他们还没到京城。
他眉头微微一蹙,既然他爹和阮氏族长族老他们都还没到京城,刚刚那大声喊话的妇人多半是假借他们侯府名义在外招摇行骗的人!
这人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不知死活地跑到了他们武安侯府门前来假冒阮家人了!
阮英杰冷哼了一声,脸色阴沉地转过身朝着不远处的那几辆马车走了过去。
此刻的王寡妇知道躺在地上的是亲大儿后,也不嫌弃儿子脸上都是马粪了。
她骂了几句赶马车的车夫眼瞎不会赶路撞了她儿子后,便扭动着肥胖的身子,从第一辆马车上麻溜地跳了下来。
她急急走到了马大柱身旁,往他身上一扑,一边掉眼泪,一边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胸口:“你撞到哪儿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马大柱的思绪还在自己和武安侯成兄弟这件事上,听到亲娘的询问,只傻愣愣地摇了摇头。
王寡妇见他摇头,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她又用力地往马大柱的胸前捶打着,咬牙切齿道:“你这死孩子,你带着李翠莲那个不正经的女人跑了,丢下我们一大家子差点儿没被李家给打死!这两年来你一个口信也不知道往家里捎,老娘还以为你跟你死鬼老爹一样,都死了呢!”
她猛吸了下鼻子:“现在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还为你找了个当大官的大哥,你可不许再跟李翠莲那个不正经的女人有瓜葛,那女人瘦不拉几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一看就不是生儿子的主!到时候叫你大哥给你找个屁股大的、胸也大的官家小姐,给你生十个八个的儿子!听到了没有?你这次要再你听话跑了,看老娘怎么抽你!”
她说话间连捶了好几下马大柱的胸口:“那李翠莲的胸都还没你的大呢!你要找也得找比你胸大的!”
她说完这话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儿之处,下意识地捏了捏马大柱胸前隆起的那两座逶迤山峰。
怎么比正常的要软绵呢?而且还比一般女子的要大?甚至比她的更大!
不是,她生这死小子出来时是带把的,总不能这死孩子消失的这两年从带把的变成了大闺女吧?
王寡妇心里一突,想都没想就快速地扒开了马大柱的外衣,把手伸进他里衣里一掏,掏出了两个跟大鸭梨一样大的黑面大馍馍,两个黑面大馍馍中间还用木棍子插上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