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酒没有多喝,对他是正好,既活血养身了,又带着些兴奋。 换上冰鞋,就仿佛成了冰面上的王子,张开双手去拥抱黑夜的精灵。 左迁刚穿上冰鞋,抬头瞧着林立已经沿着宽敞的冰面滑了一个大圈,如今张开双臂,抬起一腿,依靠着惯性还在迅速地滑行,一时看呆了。 喃喃地道:“这是,冰上舞蹈吗?” 方晓裹着厚重的大氅站在一旁,也欣赏着林立冰面上的英姿道:“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看呆了。” 林立脚下用力,加快了速度,倏地滑到了冰场的中央,来了个小圈的旋转。 林立前世看滑冰,多少记住了些花滑的动作,这一世能让他娱乐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在这苦寒之地,更只有滑冰这么一个玩乐。 林立送冰冻上就每天练习滑冰,如今颇掌握了几个技巧动作,其中就是画弧。 是的,林立还不敢原地转圈,但是小范围的还是能滑几个小圈圈。 但这就已经让人惊艳了。 林立畅快淋漓地滑了两三分钟,一时胆大,忽然来了个原地旋转,不妨一次竟然成了。 只是他终究是没有教练的指点,只旋转了不知道几圈就掌握不好平衡,啪地往冰面摔去。 一阵大笑中,几个侍卫忙跑过去,将林立扶了起来。 林立自己也笑着,滑着过来,站在左迁身边,骄傲地道:“怎么样,帅不?” “帅!帅!”左迁点着头,抓着林立的手臂踩着冰刀站起来,立刻就感觉到这冰刀与以往自己使人做的区别来。 稳固,稳当。 林立拉着左迁的手一起滑了几步,见左迁很是平稳,就放开了手,只陪在左迁身边滑行。 这一晚左迁滑得也很是尽兴,终于找到了冰面驰骋的感觉。 两人酣畅淋漓地滑了冰,回头瞧方晓已经耐不住寒冷回去了。 左迁回了房之后心内还很是兴奋,也终于感觉到林立再不是从前的林立了。 忠义侯啊,哪里是个虚职,说不定过几天六品的官位也一并蹦到了三品上的。 当下庆幸早早结交了林立,更没有拉开关系。 林立早就习惯了这边那锻炼的日子,滑冰回去简单洗漱了,换了衣服就去了房。 果然方晓在房里看。 两人聊了一会,方晓就再开始为林立讲。 如今已经知道林立的远大志向,方晓也一改以前只按照科举讲的方式,开始讲解起据说帝王才会读的史起来。 前些时间才讲述了秦始皇——却是与林立前世了解的大相径庭。 前世已经有为秦始皇平反的籍了,林立只听过皮毛,如今才详细了解,只觉得始皇更加伟大起来。 如今讲解的却是纣王。 纣王在前世一贯是前半生英勇,后半生遇到妲己之后开始昏庸残暴的形象。 方晓与林立讲解的,却仿佛是另外一个纣王。 更让林立了解到,在更远古的时代,所谓的家庭,人伦,父子,亲族,原来并没有后人想象的那么牢固。 古人留下来的史,都是一代一代根据政治需要改写的,真正的历史,远比后人了解的还要残暴可怕。 这些东西并不都在方晓的脑子里,大部分都是从史中看到的。 只不过古人说话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大约是刻字不易,所以一个字往往就是一句话的意思。 方晓不愧是被永安城里公认的未来的三元及第高中状元的人。 实在是博学啊。 所有的字讲解,他都能说出出处来,即便是自己的见解,也能找出字依据。 林立听了方晓讲解,再自己看,竟然也不觉得生涩。 第二日左迁醒来时候,天还大黑着,却是家中虽然富裕,也曾是纨绔一枚,但规矩还是有的。 每日里晨起都要给家中长辈问安,因此早早醒来已经是习惯。 起了就有下人送上热水洗漱,穿戴了便问起这一院子人可都什么时候起床。 下人笑道:“忠义侯已经出去跑步了,再过半刻钟就该回来,再院子前空场里打拳。方公子也出去溜圈了。” 左迁惊讶起来。 那方晓在永安城里据说可是能坐着都不站着的主,如今也会出去溜圈? 果然出了门就见院子前点着灯笼火把,远远地看到林立在火把中呼呼地跑回来。 和他招呼一声,
就绕着院子慢跑了一圈,接着风府上前,和林立开始对战。 标准的对战,似乎每日都是如此,两人拳来脚往,一拳一脚都特别扎实。 又是接近一刻钟才算完毕,左迁看得入迷,待结束之后才觉得身上冷起来。 跟着林立看到其洗漱,瞧着林立胳膊上都有的腱子肉,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之前的那个病弱的人了。 “这边无聊啊。”林立解释道,“一身的精力无处释放,每天就只好跑步打拳。你要在这里待久了也是这样。” “可,你不好开个青楼吗?或者房里放两个女人也可以。” 左迁瞧着伺候的人一顺水的汉子,不解地问道。 “咦,我可是洁身自好的。”林立很是正经地道,“我夫人为我怀胎十月,受苦受难地生下孩子,还费心费力地带孩子,我自己花天酒地怎么对得起她。” 左迁听这话很是奇怪,大户人家里,不都是在夫人怀孕的时候,就给丈夫房里安排个女人的吗。 哪里有让做丈夫的精力无处安放这么折腾自己的? 不过人各有志,左迁知道林立一贯是有主意的,也不劝说——这就是他们这帮兄弟能处在一起的原因了,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人身上。 便笑道:“佩服佩服。这一身腱子肉,赶上大将军了。” 林立越发得意地弓起手臂,按按上边的肌肉块:“还不够,还要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