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瞬于左而目不逊。
此刻的云台,大部分人都摒住呼吸,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素天心。
整个云台只听见素天心噼里啪啦拨动念珠的声音,再没其他。
那念珠的撞击声由最开始一下、两下、三下变得越来越快,最后成了一曲连续不断的曲子,不曾停歇。
还有部分人则是看向其他处,如叶依痕,第一时间看向了圣碑顶端,心想大师兄在的话,这些事情不会发生了;
如燕妍,则是看向天荒峰未名崖,心想要是爹爹在,这件事怎么也不会发生……
凌云台第六层断桥之,颜师古刚回到自己的住处,被巨大压力压迫得无法动弹,此时他正看着云台之处,苦思冥想,使劲得摇了摇脑袋,然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后无意间瞧到苏云气定神闲的模样,恍然大悟,微微一笑,内心的欢喜溢于言表。
当清风拂过,天荒峰未名崖,燕淮楼、素月与流墟城看着对方伸出的手臂,掌心已然有微弱的光芒喷薄而出,此时却尴尬的停留在空,警惕地戒备着未知。
清风拂过他们面颊的刹那,三人恢复了神识,感知到了祖剑剑盒拖着神虹飞过他们头顶的天空,当他们抬头看向天空时,只看到了神虹的末端已经消失在天玄峰的薄雾之。
“墟城,这是?”燕淮楼看着天玄峰,没有回头的问着流墟城,在有关祖剑的事情,没有人会终日陪伴祖剑的流墟城知道的更多。
“不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师妹,你看,这是?”流墟城也望着天玄峰,没有回头。
“难道天玄剑仙出现了?还是祖师爷回来了?”素月此时眉头紧蹙,与在云台她的大弟子素天心一般,什么都无法推演出来。
“不可能。天玄剑仙与祖师爷去了何处,外人不清楚,难道你我也不清楚吗?去了那处,可曾听到有人回来过?”流墟城反驳道。
“我也知道这些情况,可是祖剑的异常怎么解释?难道还是因为云台的师兄?”素月说道。
“在师兄面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等等吧,或许片刻之后会有答案了。”燕淮楼回头继续看着云台,看向苏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畏。
“是的,师兄是高,或许真与他有关。”流墟城也跟着说道。
即便他们知道祖剑进入了天玄峰,但他们没有试图去那里瞧个究竟。
因为天玄宗有祖训,未得柴门里的存在容许,任何不得进入天玄峰或者试图窥探其,违者举宗共诛之。
当清风拂过,两望桥的江辞子头也没抬,对飞过的祖剑剑盒漠不关心,只是颇有兴致的看着断桥之,犹豫着,仿佛要做什么决定。
当清风拂过,洗剑池旁的辰尘呆呆的望着刚刚归位的仙剑,那是他自己的本命仙剑含光,他能很清晰地感知到含光的激动与颤抖。
片刻之后,辰尘继续看着洗剑池,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当清风拂过,天玄峰脚下的繁茂密林,八大樵夫呆呆的望着天玄峰,七万年过去了,他们依然没有能够进入那座山峰啊。
那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大雾之下的真容又是如何?
真想去一探究竟啊,可是谁也不敢妄动,他们回想起了七万年前,那个血流天玄山的日子,不禁黯然失神。
可此时的祖剑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当年的白衣女子回来了?还是那天的少年回来了?亦或是柴门内的苍杳吾出现了?
他们八人在天玄宗已经七万年了,早已忘却了当年的万年之约,他们知道的事情未名崖的三人还要多很多,如他们知道柴门内的存在是苍杳吾,是他们开山祖师爷的小师叔。
他们还知道,自从苍杳吾消失后,苏云便再也没有踏入过柴门,他们便不知道柴门之内发生了什么。
他们也知道,祖剑此番状况,定然与苏云有关,因为七万年过去了,他们依然不知道苏云的种种事情,只有一个模糊概念。
只是经过七万年的熏陶,他们对苏云有了一种莫名的崇拜与依赖,更多的是敬畏。
当清风拂过,天玄山脉的各大灵脉与洞天福地之,天玄宗宿老纷纷睁开眼,隔空议论着什么。
他们都是天玄的前辈人物,大多是渚泽后期的大人物,少部分已然通幽成圣。
在各大灵脉与洞天福地隐世修行,用灵脉之力镇压己身,让天地无法感知,以期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此刻,他们都失去以往那份淡定,因为那份威压太过巨大,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也在他们心留下的巨大阴影,让他们久久不能释怀,原来他们还差那么多啊。
……
当清风拂过,九江沸腾,大湖浪起。
大湖的乌篷船随浪逐波,缓缓驶向天玄山脉,但从远处看,那乌篷船仿佛还停留在远处,并没有前进寸许。
是夜,大湖安静,一切都显得诡异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