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因着那日在五福寺听到的传言,心中对封允怀着怨怼,再不顾忌封允的身份,只把心中的愤懑对着封允就表露出来。
封允看着浑身带刺的连清,着实无法,最近几日都睡在了房。
这日,青山来禀告安王妃流言的探查结果。
“王爷,此事是最近这些时日,在京中世家贵族之间流传开来的,根据探子的消息,最初应当是从郑国公府传出的。”
封允坐在房的桌案前,静静听着青山的禀告,当听到是郑国公府传出来的消息时,眼中已然闪动着寒光。
这郑国公竟然将手伸到了他封允的后院,那就别怪他封允不客气了。
二十几年的戎马生活,封允从来都是茹毛饮血之人,当初在虞州,郑国公派人暗杀之事,还没有找他算账,如今,又来捋虎须,真当他封允纵横沙场二十多年是假的吗?
“青山,好好去调查郑国公的一应事宜。”封允下令。
“是!”青山领命。
待青山离开,封允收回方才嗜血的神态,脑中又浮现出连清面对自己的神态,那全身戒备,不愿被自己碰触的样子,着实让封允恼火。
封允知道连清自嫁入王府后,只认为奉安侯府大少爷的身份并没有被影响,可如今连清的真实身份被道破,就连这心中最后坚守的地方也土崩瓦解,让他怎么能接受呢?
封允怀着郁闷的心情,往自己的寝屋走去,进得院子,却见一身白衣,男子打扮的连清站在庭院里。
封允一时有些恍惚,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见到连清男子打扮了?
只见连清身前摆放着一个铁盆,而盆里皆是连清平日里身着的王妃服饰,而盆中着火焰,衣服一件接一件的被烧毁。
封允这才再次细细打量起连清身上的衣服,竟然是自己的衣服,显然有些大了,衣领和袖子里分别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皓腕。
听到封允的脚步声,连清转过脸,朝封允看了一眼,看清是封允后,便又别过了脸,继续静静看着身前的盆中烧的衣物。
“这是作何?”封允着实弄不清连清的意思。
“既然如今人人都知道奉安侯府大少爷,爱慕虚荣,嫁入安王府,那又何必再掩耳盗铃。”连清声音中尽是冷意,却没有给封允一个眼神。
“不就是让人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吗?如今,清儿倒是敢露出真性情了?”封允不解,这一年都乖巧听话的连清,竟然因着这样的事情再不顾忌半分了。
只是看着连清如今的模样,那倔强而坚强的神色,封允也觉得颇有意思,似乎,无论是怎样的连清,都能入得他的心。
连清不愿和封允共处,没过片刻,便要往别处走。
封允抬手一拉,便抓住了连清的手腕,一个用力,便将连清拉到了自己身前,另一只手便扣住了连清的后颈,压向自己。
连清挣扎不脱,被压着面对封允的脸,转向了一边,只留给封允倔强的侧脸。
“你这个样子,倒也有趣呢!”封允在连清耳边沙哑道。
连清心中恼怒,却也无法拒绝分毫。
“本王知道你心中有气,只是这一切都要在本王的允许范围内,你偶尔耍耍小性子,本王也容得你。”封允看着连清的侧颜说道。
看连清还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封允捏着连清的下颌将他的脸面对自己,声音中带着威压:“若是一直要跟本王犟到底,吃苦头的只会是你自己!”
连清方才有一丝挣扎的身子,在封允这句话后,彻底停了下来,身子软了下来,再不动作,只是眼中仍旧带着不屈之色。
封允感受到连清的顺从,也放下了制住连清下颌的手,另一只手亲亲拉着连清的手腕,柔声道:“那些传言,我让手下人查过了,是从郑国公府传出来的,郑国公近日和我势同水火,这一切都是他想要扳倒我,才会被利用的,这次,确是本王连累了你,我会给你讨回来的!”
连清听到封允的话,心中并未被触动多少,虽然这是封允第一次心平气和同自己解释,以往若是自己做出烧衣服,换男装的事情,封允早已不知如何教训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