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过后,封允面沉似水的带着连清回王府。
入了永安阁寝屋,连清停在门口,而房门已被府中下人从身后关上。
封允端坐在床边,沉声道:“过来。”
连清垂眸俯首,缓步走向床边的封允,半蹲在封允面前。
“王妃,伺候本王宽衣。”封允吩咐着。
连清在心中叹息一声,依言行事,又变成了那个听话乖巧的安王妃,心中再不做半分奢望。
封允抬手搭上连清的领口,连清感受着封允的动作,已然明了,今日是躲不过了,看着床边的烛火愣愣出神。
翌日一早,连清从床上醒来,便发现身旁的人已然不见,昨日被折腾的狠了,让他日上三竿才醒转。
起身后,腰间便有不适感,他便赶忙找到藏在屋中隐蔽角落的药材,那一味云蔻,每日服之,便可避孕,拿在手中,便服了下去,心中方才安定了下来。
他虽不知自己这身子是否真的可以怀孕,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刚刚服下云蔻,便听外间房门打开的声音,连清顿时慌忙收起药材,将东西恢复原位,起身迎了上去。
封允从屏风后探出身子,看到的便是衣衫不整的连清脸色有一丝慌乱的朝自己走来,心中有疑惑:“方才在作何事?”
连清此时定下心神,从容道:“方才在梳妆,听得王爷进门的声音,便迎了过来。”
封允不疑有他,便道:“该用膳了,收拾一下,随我去用午膳。”
“是”连清这才在封允的注视下,开始收拾自己的样子,穿戴好后,又唤来丫鬟替自己梳发髻。
封允就在一旁欣赏着妻子的一举一动,婚假即将结束,这几日,他定要好好同自己的王妃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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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四月初,封檀林从虞州一无所获,根本没有追上连清,甚至到了虞州连家的祖籍之地,也未寻到回去养病的奉安侯府大少爷,他心中疑惑不已,却已然临近了殿试的时间,别无他法,他只得动身回了丰京。
一回到丰京已然离当日安王府大婚近一个月了,他本想继续先回奉安侯府看看情况,但是依着礼法,总要先回安王府,拜见父王,再行别的打算。
这日,封允和连清在永安阁正厅用午膳,便听到管家常伯来禀报:“禀告王爷,王妃,世子爷回府了,正在院外候着。”
听到这,连清夹菜的手一抖,菜从筷子中落下,他神色也是猛然一变。
封允听完管家的话,又看到了连清的失态,眸中闪动着危险的色彩。
不顾连清的感受,封允出声吩咐:“让他进来。”
封檀林一入正厅,只见饭桌前两个坐立的身影,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的父王,还未看清桌前坐之人的模样,便俯身跪了下去,朝着封允的方向恭敬行礼,开口道:“孩儿今日归家,拜见父王。”
离那日奉安侯府晚上话别,已然过去了一月有余,连清在此时听见封檀林的声音,眼神不自禁的盯着封檀林,久久未曾回神。
封允将连清的反应看在眼里,看到几日前在宫内宸华殿外,连清眸中丧失的期盼之光,竟然在此时重,封允看他目不转睛盯着封檀林,桌下的手拉过连清的手,用力的握了握,连清这才转身望向封允,看到封允神色不善的样子,再回想自己方才的样子,顿时面无血色,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前方跪拜的人影一丝一毫。
封允压下眼底的暴虐,朝封檀林开口道:“起来吧,与为父和王妃一同用膳。”
封檀林缓缓起身站定,便要迈步朝饭桌前走去。
封允指了指自己旁边空出来的座位,封檀林便入座此处。
待他坐定,抬眼恭敬的看了看封允,移开目光,眼神便对上了封允右手边,安王妃的眼睛。
那一瞬,封檀林瞳孔巨震,心跳都似乎停了半拍,而被他注视的连清,双手在袖子里已然攥紧了拳头,眼神盯着桌面,愣愣无神。
封允打破桌上的寂静,朝封檀林介绍道:“檀林,这便是本王的王妃,奉安侯府的四小姐连妍清,还不见礼?”
封檀林心中还在震惊,一听封允这话,他脑中更是一团乱麻,完全捉不住一点头绪,这位安王妃明明就是连清的模样,虽然一身女子打扮,略施了粉黛,和曾经的连清略有不同,但真是一模一样啊,而她叫连妍清?
感受到封允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一股压迫感,他收起这些思绪,起身顺从的朝着封允所说的王妃见礼:“檀林,见过王妃。”
连清从封檀林入屋就魂飞天外了,听得这话也不做反应,封允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出声提醒:“清儿,这是本王的长子封檀林,他正与你见礼呢!”
连清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封允,声音有一丝颤抖的朝封檀林应道:“世子多礼了,请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