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皱了皱眉,蹲下来握住了雷掌柜的手腕,雷掌柜的脉搏跳动的很厉害,仿佛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一样。
她当即得出结论,“他中毒了。”
六麓一脸懵,“怎么中毒的?咱们一直看着他呢,没人给他下毒啊。”
“应该是昨夜见到延虚道长的时候就中毒了。”江岁欢从袖子里拿出幻香蛇,道:“去,咬他一口。”
幻香蛇爬到雷掌柜的胳膊上,在他的胳膊上徘徊了一圈,像是不知从何下嘴,又调转方向钻进了江岁欢的袖子里。
江岁欢一怔,“怎么还不咬了?挑食吗?”
六麓指着趴在地上的雷掌柜,说道:“主子,他已经不行了。”
江岁欢再次给他把脉,他的脉搏已经消失了,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怪不得就连幻香蛇都不愿意咬他,原来已经死了。
六麓问道:“主子,他中的是什么毒?居然连个外伤都没有就死了。”
“他是窒息而死。”江岁欢捏着雷掌柜的脸颊,打开他的嘴巴给其他人看,“他的嗓子又红又肿,整个喉咙都被堵着了。”
“我看不出他中的是什么毒,但是毒药里应该有钩吻。”
八方好奇地问道:“什么是钩吻?”
江岁欢解释道:“就是断肠草,里面含有钩吻生物碱,会让人窒息而死。”
旁边几人恍然大悟。
顾锦脸色阴沉,道:“延虚道长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他活下来。派他过来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给你传句话。”
江岁欢嘴唇动了动,问道:“你指的是那句话?”
“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想当拯救天下人的神,真是异想天开。”顾锦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笃定道:“他这是在警告你,他不喜欢你做的事情。”
“岂有此理,我治病救人和他有什么关系?”江岁欢气得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头,“他凭什么过来警告我,混账东西!”
石头骨碌碌地滚向远处,带起细碎的水花,被路过的一辆马车的车轱辘给压进了石板间的缝隙里。
顾锦面色冷峻,声音里带着寒意,“不是没有可能。”
江岁欢扭头看他,见他冷冷说道:“如果时疫是他搞出来的,那这件事就和他有关系了。”
江岁欢之前曾经怀疑过,这场时疫会不会是延虚道长搞出来的?可当时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凭空猜测,因此她并没有往心里去。
现在这么一想,这场时疫还真有可能是延虚道长搞出来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江岁欢问道。
顾锦道:“阿欢,你跟我来房一趟。”
“八方,元九,你们两个把雷掌柜的尸体处理一下。”
“是!”八方和元九抬起雷掌柜的尸体,将其扔进了马车里,驾着马车往城外驶去。
顾锦一手打着伞,一手挽着江岁欢的肩膀走进了房。
走进房后,顾锦放下了雨伞,冷声道:“出来吧。”
三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男子从门后走了出来,其他两人穿着普通的长衫,和街上的路人没什么不同,还有一个穿得像是店小二。
“王爷。”三人低下头喊了一声。
顾锦带着江岁欢坐下来,道:“说说吧,你们去了长安茶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穿得像是店小二的人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我们午时前去了长安茶馆,却被小二拦了下来,小二说今日有人包场了,我们不能进去。”
“我们本想从后门进去,可长安茶馆的后门和所有窗帘都封的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我只好将店小二打晕,冒充小二混了进去。”
顾锦道:“见到延虚道长了吗?”
他面露为难地摇头,“王爷,咱们应该是被耍了,长安茶馆空无一人,除了那个被我打晕过去的店小二,竟然连个活物都没有。”
其他两人说道:“我们守在长安茶馆的前后,并未发现有人从里面跑出来。”
江岁欢手握成拳,用力地锤在桌子上,“看来延虚道长见不到我,是不肯罢休啊!”
“我偏不去见他,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顾锦眼帘低垂,对着三人冷肃道:“你们听好了,从今天开始全力搜查延虚道长的踪迹,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再派一队人马,去调查时疫的起源。”
江岁欢补充道:“我把延虚道长的画像给你们,但是他擅长易容术,所以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
说罢,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幅画像递给了那小二打扮的人。
“遵命。”那人收起画像,和其他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