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鸡味。”符羽突然插嘴进来，“院香酥鸡的香味。”

卢一尚赶紧凑起鼻子闻了闻：“我怎么没闻见？符兄的鼻子堪称一绝。”

符羽呵呵一笑，“在下的鼻子那可是得过香氛大家花如懿的夸赞。”说起了花如懿，他滔滔不绝了起来，“花如懿你一定听说过吧，他调出来的香共分为九大类八十一个品种，我打江南经过特意去了她的店中，可巧她就在店中，她调的香我闻过之后每一种都能说出其味道和层次，她对我是青眼有加，认为我若从事调香一行，将来必然成为大家。”

“那你为何不答应她？”

花如懿的名，大瑨几乎人人皆知，都知道她收徒极严，据说上门求学的人不计其数都被她给拒绝了，不免让人想要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入她的眼？做她的徒弟？

符羽道：“一来我对香氛兴趣不大，二来么，我一男子汉大丈夫成日沉浸在香氛之中，不免娘气。和香氛比起来，我还是更爱美食的香气。凡是有美食香气留下的地方，三日仍有余香留下，默室空间封闭，即便过了三日香气依旧不散，自然也就闻得见了。”

卢一尚一脸将信将疑地到处闻了闻，一边闻：“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这吃鸡？”

“不，是爱吃香酥鸡的人在这里呆过。”

“谁？”

“你想想院里谁最爱吃鸡？”

卢一尚哑然片刻，道：“那必然是偷鸡君。”

卢一尚当初也参加过得胜席一战，至今仍对偷鸡君记忆深刻，当初那小子借着去催得胜席的机会，从后厨出来时抱着一只鸡出来一边大嚼一边狂奔的画面至今还印在他的脑海深处。

卢一尚：“照你的意思，那偷鸡君就是从这一间默室逃出去了？”

符羽：“十之八九。”

卢一尚：“不妨再用你的鼻子仔细闻一闻，看看那小子是几时逃出去的？”

“……”符羽：“不知道。”

卢一尚：“那你可知道，他是从哪个地方逃出去的？如何逃出去的？走的是正门还是墙壁？床底？通风口？抑或是别处？”

符羽：“我怎么知道。”

卢一尚：“花如懿青眼有加？”

符羽挥了挥手中的床腿：“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猎犬？嗯？”

卢一尚忙道：“不敢不敢不敢！你哪里是猎犬嘛，你分明是犴。”

符羽操起飘着零星小火苗的床腿作势要打，结果这一动，原本就奄奄一息的小火苗立即灭了，他赶忙小心翼翼地放下，撂下一句，“等出去再找你算账。”然后埋头继续吹火去了。

卢一尚看着默室里的烟雾，咳了两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神神叨叨地道：“烟雾不散，沉而不浮，说明这里阴气太重，阴气太重则阴阳失衡，这里简直就是活死人墓。”

江川盯了他一眼，心道，往日不曾见过他这般神叨？

突然，卢一尚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脸诚恳地道，“江兄，不瞒你说，昨天我也做噩梦了，四层梦境，梦中有梦，梦中还有梦，好在的是，我的小时候跟着家中的家婆学过控梦之术。”

江川装作不懂：“何谓控梦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