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院监宋刻得到消息时,一主一仆已经上得鬼阳山。
宋刻深知贤王爷不喜排场,微服私访素来是平民百姓身份,便没有大张旗鼓的迎接,因他知晓,贤王年少时,率军征战沙场,腿部曾受过箭伤,因未能及时医治,每到冬春偶有发作,鬼阳山的山路有一段较为陡峭,上得山来必定会有腿部不适,于是派了马车等候在院门口,并让赵谦远远跟随,暗中保护。
只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途中突然冲出来的鲁俊辰和他的木鹤小蝴蝶……
贤王大度,没有发落了鲁俊辰,赵谦却差点魂飞魄散,贤王爷前脚离开,他后脚便迫不及待地拿了鲁俊辰,并抄近道去观星楼下禀报详情。
“……鲁俊辰已经被学生拿下,作案工具业已缴获。”赵谦说完,将小蝴蝶献上。
“听闻王爷对这小玩意有欣赏之意?”
“据学生观察,贤王爷的马车停了下来,问了木鹤制工上的几个问题。”
“他一一答了?”
“答了。王爷问完之后,还问了姓名。”
宋刻接过小蝴蝶看了看,隐约间听见鬼阳林外有马车声传来:“王爷到了,你先下去吧。”
赵谦转身离开。
宋刻紧走两步,到了鬼阳林边,鬼阳林自行分开一条道,马车沿着道路缓缓驶来,那驾车的正是贤王跟前的仆人老何。老何周身粗布衣衫,须发花白凌乱,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山野小曲,那马车行得极慢,晃晃悠悠,快到近前时,他似乎才注意到了宋刻,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宋先生又见面了。”头也不转地冲着马车里的贤王说道,“王爷,宋先生来接您来了。”
马车出了鬼阳林,停下。
马车门自行打开,贤王爷健步下了马车。
虽然年过半百,贤王爷却依旧风采不减当年,五官挺秀,身材矫健,虽然只着了一件普通的袍子,却是一派风流雅士的模样。
宋刻连忙拜倒:“学生见过王爷,王爷一路辛苦。”
“不辛苦,起来吧,”贤王爷情绪特别的好,举头看了看观星楼,目光中充满了满意之色,“到了院,本王心里总算是踏实了,没有辜负圣上的托付。”
“皇上万岁,王爷千岁,王爷为圣上办事一向妥帖,何来辜负二字。”
“早就是闲云野鹤了,能操心的也就院的这点事,若再办得不好,岂不叫人笑话老了不中用了?”
“王爷正值盛年,乃是我大瑨的脊梁。”
“可不敢当。要说好年纪,还得是院的学子,本王刚才打院经过,看着他们,想起来了本王年轻时也是这般意气风发。”贤王爷笑呵呵说完这些,语调突然一转,“这个时辰应是辛夷院长的制工时间吧?”
“回王爷的话,正是辛院长的制工时间,学生这就上去叫辛院长下来?”
贤王缓声道:“不可打扰辛老先生,圣上说过,辛老制工时间最为重要,走,你带我上去观星楼看看。”
“是!王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