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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未过,南城日日闷热,不见一丝凉意。
主干道梧桐成荫,绿意盎然,白色s疾驰转入小道,在南山别墅区里停下。
这里花木茂盛,光线略微转暗。
男人身材高大,脚步轻快,黑衣黑裤,气质冷冽。
他在一幢三层独栋别墅前停下,摁响门铃,腕间的表盘被太阳照射得金光灿灿。
“叮咚——”两声过后,大门从里面打开。
凉风席面,混合着笔墨纸砚味。
开门的是别墅主人吴先锋。他推推眼镜,不确定在哪里见过这位不速之客。
徐司前主动朝他伸出手:“吴律师。”
吴先锋确定自己不认识这样一号人物,他扶着门框,正想下逐客令——
忽然听见男人说:“您还记得一个叫凌霰的学生吗?”
吴先锋瞳仁肉眼可见地颤动起来,他犹豫再三才问:“你是?”
“徐司前。”报完家门,他用下颌朝里指了指说,“外面热,能去您家里避暑吗?”
吴先锋侧身,将大门位置让出来。
徐司前迈腿进去,鞋底在瓷砖地面上划过一阵尖锐声响。
门口有拖鞋,他看到了,但没换。
接着,椅子拉开,他大摇大摆在客厅中央坐下。
那样子看上去有几分傲慢无礼,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吴先锋缓缓吸进一口气,走至近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徐司前开门见山道:“凌霰接的第一起案子,是你牵的线。告诉我,案子的委托人是谁?”
吴先锋的表情变得非常不自然,他结结巴巴地说:“时间太久,我……我一时想不起来。”
“是吗?”徐司前点了支烟,隔着那烟雾冷冰冰地笑过一声,“您轻描淡写翻篇,凌霰却死的不明白。”
“凌霰是个好后生,我当年本想提携……谁知会出那样的事。”
“我听闻您从前在大学做老师时很朴素,”徐司前说着话,眼底嘲讽意味明显,“这别墅是您飞黄腾达后购置的?”
吴先锋没说话,两人无声对峙着。
徐司前眼神太压人,吴先锋鼻梁上渐渐渗出细密汗珠,他拿手帕擦了擦,说:“回头我去事务所里查查档案,也许能找见。”
“那行,”徐司前起身,将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便签,压在着桌沿上
,“我会再来,在那之前,您要是找到了,记得打电话。”
男人匆匆来,匆匆走,不招呼也没有寒暄。
吴先锋站在那里,半天没缓过劲儿……
*
凌霜上早班前,又去找过一次金果。
七点半,案情分析会,她准时参加。
平常凌霜都是等众人汇报完再上去总结,今天她第一个上去,语气严肃道:“我主张李敏在这起案子里无罪。”
“什么?无罪?”众人面面相觑,就连向来处变不惊的秦萧,也有些惊讶。
“是的,她没有罪,”凌霜转身在ppt里放大了一张照片,“李敏在两个月前被金红阳强迫发生性|关系后疯了。”
“这……”
凌霜继续前面的话:“金红阳曾对李敏进行过长达五年的殴打虐待,致使她全身多处骨折,试想这种力道要是落在六岁的小金果身上会怎样?
案发当晚,李敏在金红阳动手打女儿前,持刀反击金红阳致其死亡。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母性本能,并非她突然清醒过来。当然,如果她清醒,那么这起案子应属于正当防卫,同样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