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凉风习习,让人倍感清爽。
这对于沿海的新兴城市柠海市而言,尤为突出。
从金利三区的小道边,不断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漫步说笑,便可见一斑。
但此时的栾明却沒有半点清爽的感觉。
满脑子充斥着银八哥烧毁合同的情景,耳边不断回旋着同一个问題:
贺玲为什么要帮忙,让银八哥销毁了打麻将合同,而银八哥为什么会对贺玲讳莫如深。
这些问題搞不清楚,恐怕今晚都无法安稳入睡。
迈着机械的步子,栾明打开租屋大门,发现客厅一片漆黑,李洁等人的房间也不见有灯光透出。
好像自郑巧盈的表妹冯瑛走后,屋子便像是少了点什么。
再加上房东老太已经下了“逐客令”,表哥还在医院,残酷的现实更是让房间里显得死气沉沉。
李洁和郑巧盈曾经表示,佘耀青已经帮忙找好了住的地方,也不知两人是否已经搬走。
瞄了眼墙壁上的石英钟,时间正好指向23点30分。
出于同室的关心,栾明來到李洁两人的房间,轻轻敲响了房门。
还沒等栾明开口询问,房间里便透出一丝亮光。
房间里有人。
“是明哥在敲门吗。”李洁的询问声传了出來,但是房门却沒有及时打开。
或许两人已经脱衣服睡觉,不方便开门。
栾明应了一声,随口问道:“我刚回來,看到四处乌漆墨黑的,敲敲门看你们有沒有在里面。”
说完转身便往自己房间走。
还沒跨进房间,那边的门却突然打开,客厅里随即灯光大作。
只穿一件纱织睡衣的李洁走出房间,打着哈欠问道:“都这么晚了,是不是刚从医院回來。”
满腹乱麻的栾明随口应了一句,李洁又问道:“你表哥的情况怎么样,有沒有好转一点。”
问话的同时,李洁已经走到了客厅中央。
一股淡淡的紫罗兰幽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來,刺激着栾明的嗅觉,令他一下子变得有些局促。
栾明最怕和女孩子单独相处,特别是像这样近距离在一个房间。
最重要的是,李洁是曾经的女友。
过往和李洁相处的那些片段,突然全部涌上脑海,像电影画面般,不断的重复播放。
这股淡雅的紫罗兰香水味,令栾明再熟悉不过,同时也想起了贺玲。
记得前晚贺玲约他出去付一千块钱房租的时候,身上也散发出这种淡淡的紫罗兰香水味。
李洁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用着同样的紫罗兰香水,但栾明却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纱织睡衣将李洁的身体勾勒出少女特有的曲线,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散开在圆滑的双肩,高耸的胸口将纱织睡衣撑起两座山峰,份外夺目。
在灯光照耀下,李洁的皮肤是那么的光滑,甚至超过了纱织睡衣的质感,令人有种想要紧拥入怀的冲动。
假如沒有那段三年的记忆,眼前这一切该是多么美好。
可惜现实不是如想象中那么美好,栾明的脑海中同样存在着李洁绝情的话语和狠心的背影。
三年前,那个只打雷刮风却沒有下雨的初秋夜晚,再一次浮现。
“栾明,我想了很多,我们还是分手吧。”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沒有,我是说认真的。栾明,我们认识也这么久了,你该知道,我不喜欢开玩笑。”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你说的那些我一定会满足你,你想要的我也一定会给你,请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好吗。只需要一年,我绝对能够实现你想要的那些。”
“不,太晚了,我知道你一定能够实现,但是我等不及了。”
“为什么,李洁,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栾明,不要问为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
“好吧,既然你真的要提出分手,我也无话可说。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
“我想问问,我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你到底有沒有真的爱我。”
“别问那么多……”
“不,我希望你能够回答,到底有沒有,有沒有。”
“咔擦”这是闪电的声音。
“喂,明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你表哥又出现了什么症状。”这是李洁的声音。
见栾明突然愣愣地出神,李洁大声地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