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卷,看似平常,实则内力深厚,若被卷中,必成重伤。吴戈身子往后一撤,退开了一丈开外,避开了这一击。
东西南北四人,已经扑上前去,与那高瘦之人缠斗在了一起,又有四名护卫猿猴一般攀上了那株参天大树,在树上闪转腾挪,不一会纷纷从树上蹦了下来。
“禀吴副统领,树上没人。”
吴戈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暗道不好,想自己从飞阁下来之前就已经暗中让人盯住,众目睽睽之下,竟还让其中一个人给跑了,可见其能耐。
吴戈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目光一转朝早早市看去。
最后的光也熄灭了,早早市上一片黑暗。
学子们还没能回过神来,很快各种声音便传了过来。
有人在骂:“他娘的,怎么这么寸?火棍怎么这个时候也灭了?曹曦你搞什么鬼?”
有人在问:“谁身上带了火折子?赶紧打开啊,留着回去在被窝里玩火呢?”
这些声音都盖不住来自丁牧云的破口大骂声,高亢、尖锐,盖住了所有的声音:“是哪个王八蛋放的冷箭?二哥是杀了你的亲娘老子了?还是灭了你的祖宗十八代了?你要对它下这个狠手?姑奶奶不管你是哪个王八蛋,你给我听好了,千万别让姑奶奶抓到了你,否则姑奶奶非把你脑袋拧下来当鞠踢……”
不知谁问了一句:“二哥,不会已经被射中了吧?”
丁牧云骂声更狠了:“你死了,它都不会死……”
人群又安静了下来,有人喊了一声:“怎么有衣服烧焦的味道?”
很快众人便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不少人皱起鼻子。
正这时,胡长坚却突然叫了起来,鬼哭狼嚎又蹦又跳地扑打着屁股上的火星子,一缕缕白烟冒了起来。
黑暗之中,符羽又看到了机会,他已经准备自己动手了,手放在兜里,正摸着兜里的火折子,计划乘着护卫队还没到来之前,找个机会蹭到飞火神鸦的信子旁,一点了之。没想到,机会又来,他脚下一踹,踢在了面前的胡长坚的屁股上,把胡长坚踹的“蹬蹬蹬”往前了几步。
一片漆黑之中,吴景灏感觉有人扑了过来,本能地避开,就这样胡长坚顺利地扑在了神火飞鸦的身上了。
他好久没受这种罪了,被撞的地方咯得生疼。心想,老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这般倒霉,声嘶力竭地骂了一句:“谁他娘的踹老子?”
一转过身,屁股往神火飞鸦的信子上蹭去,还没等他站稳,又被人踹了一脚,这一回踹得比前一个人还要用力,踹得他惨叫了一声,附近的人一听这个叫声,本能地全部往后避,就听“噗通”一声,胡长坚倒在了地上。
胡长坚的骂声里带着哭腔:“还有完没完了?欺人太甚!”
胡长坚不知道,但是符羽知道,这一脚是吴景灏踹的。
吴景灏要守住神火飞鸦,决计不能点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骂自己的娘,当下喝了一声:“我踹的。”
胡长坚有苦难言,老实闭上了嘴。
符羽轻轻叹了口气,眼瞅着就要得逞,又没戏了,手摸着兜里的火折子,一边往飞火神鸦的火信子跟前蹭,一边抬头,寻找二哥。
黑沉沉的天空,哪还有二哥的身影?
正纳闷,忽听耳中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哨声。
这种哨声极为奇特,叫做“喉哨”,一般人听不到。具体来说,也不是听不到,而是不懂喉哨的人就算听到了,也跟没听到一样,因为其声音落入人的耳朵里跟耳鸣声几乎一模一样,很容易被人忽略,也这就是不懂的人,听不到的原因。
符羽懂喉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