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瑜喝得微醺回到房间,洙芳倒杯热水递到她手中。
“夫人,你没事吧。”
她醉眼朦胧地看着前方,“都是一醉解千愁,我倒觉得,半醉不醉更有意思。”
说完,仰头将整盏茶一饮而尽。
洙芳忙上前帮她顺气,嘴里劝道:“奴婢知道夫人心里难过,可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谢婉瑜伸出纤长柔嫩的手指轻抚自己的脸颊,语带伤感:“这破败的身子还有什么好顾及。”
“呸呸呸,夫人竟说些丧气话,若是何嬷嬷听到,定要与你争论一番。”
谢婉瑜苦笑一声,拍了拍洙芳手道,“去休息吧。”
洙芳只能无奈的退出房间。
屋内,只剩下她一人,阵阵冷风吹来,谢婉瑜轻咳两声,起身去关窗户。
当她来到窗前,猛然发现,窗外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谁?”
谢婉瑜警惕地问出口,同时紧张地握紧双手。
那人闻言转过头来,目光深邃且复杂地望着谢婉瑜,来人正是太叔瑱。
“王爷?你怎么来了?”
她更好奇,为何自己身在何处,太叔瑱都能精准地找到,莫不是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
“本王来看看你。”太叔瑱说着翻窗而进。
二人四目相对,淡淡的月光洒落下来,照亮两人,谢婉瑜怔怔地打量他。
他穿着黑衣,腰系玉带,俊美非凡的五官,此刻面色有些苍白虚弱,仿佛风一刮便会散了似的。
谢婉瑜皱眉走向他,低声道:“你受伤了?”
他身子微僵,缓慢抬头盯着谢婉瑜的脸庞。
“你很担心本王吗?”
谢婉瑜收回手,垂眸避开太叔瑱炙热的视线:“我……不想欠你。”
他突兀一笑,“你一直都用这样的理由,回避本王的问题。”
谢婉瑜靠近他身边嗅了嗅,果然闻道一阵血腥味。
她转身去拿出药箱,里面的东西很齐全,有纱布,金疮药,还有酒。
太叔瑱凝视着她,神情严肃道:“本王明日要带兵出发,半个月才能回来,你自己多加小心。”
谢婉瑜点点头,拉着他坐到椅子上,随后伸手去扯他腰间束带,手腕却被人紧紧抓住,接着用力一拽。
二人鼻尖相对,呼吸纠缠,谢婉瑜惊讶地睁大双眼,愣了片刻后慌乱别开脸:“放手!”
太叔瑱静静看她片刻,松手道:“本王会派人保护你,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用害怕。”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雕龙玉佩,“这块玉佩,是母妃留给本王唯一物件儿,本王希望你能妥善保管。”
他郑重其事地将玉佩交到谢婉瑜手中。
“你……”
太叔瑱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煎熬,“知道为什么本王来找你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他的衣裳,看到他胸前的伤口,拿出金疮药洒在上面,快速给他包扎好。
谢婉瑜抬起头,看着太叔瑱那张疲惫而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
他每次都是这样,无论受多重的伤,吭都不吭一声。
谢婉瑜望着手中的玉佩,仿佛有万金重,“你是堂堂的秦王殿下,天潢贵胄,我已嫁作人妇,我们之间不该有交集。”
说完,她将手中玉佩还回去。
太叔瑱眼神微闪,没有伸手接过,只是神情冷漠道:“既然如此,那便等本王这次回来,你再将玉佩还回。”
当然,他不是真的想要回玉佩,这不是他的拖延之计,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