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的偏殿,昨日封允拂袖而去后,把守此地的侍卫多了一倍有余。
从前连清还能往返朝堂和未央宫,如今,却被关在这方寸之间,再不得出。
连清恍惚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永安阁的日子。
那个时候,便是这般,日日无所事事,只能等着封允的到来。
连清坐在偏殿正厅,吃着小李子送来早饭,口中食不知味。
只听一阵脚步声从殿外响起,一个穿着红色宦官服饰的公公,身后跟着一众小太监,踏入了偏殿大门。
小李子和小凳子想拦,却被挥开。
这位公公大步走到了连清身边,看着连正用着早饭。
出声道:“本公公来的不巧,杨侍君正在用饭啊?”
连清疑惑的看着这不请自来的人。
“众人都称我廖公公,奉陛下之命,前来教导杨侍君所该学的侍君之责。”廖公公开门见山道。
连清本就没有食欲,听得此话,再咽不下去一口饭,脸色难看的盯着地面。
廖公公静等连清的反应,却不见连清有丝毫回话,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廖公公倒是也听闻了这杨侍君的事迹,虽说前不久还是户部侍郎呢,这才短短几天,就沦落成了没品没级的侍君,心气自然是有点高了。
也是,侍郎,侍君,虽一字之差,却天差地别。
廖公公清了清嗓子,朝着连清脸色不悦道:“我方才所说的,侍君可有异议?”
连清充耳不闻,封允当真要这么折辱自己?
连清捏着筷子的手都气得在抖。
“杂家看侍君,应当是用好了饭,来人,替侍君撤下碗筷!”廖公公朝着自己身后带来的太监道。
就有两个太监要走过来拿走连清身前的一应餐具。
其中一个太监拿走了连清面前的餐具,另一个人伸手就想拿连清手中的筷子和碗。
连清一个用力,将手中的碗和筷子掷到了廖公公面前。
“放肆!”
连清大喝出声,这一声带上了浓浓的呵斥之意,让廖公公都被这气势所迫,又认真的打量了一遍连清,这还是个硬茬?
连清自入了安王府后,除了惧怕过封允之外,就再没怕过什么人。
连清直视着廖公公的脸,厉声道:“滚出去!”
这声厉喝,倒酷似封允所说的滚出去,连清也就听了两遍,若是封允在此,都得夸一句,简直学得十成十。
廖公公心道怎会被一个小小的侍君给吓住,赶忙也带上自己指挥手底下人之时的气势道:“侍君,杂家是奉陛下之命前来的,侍君此举,莫不是要抗旨不成?”
连清听他一口一个侍君,听得怒火中烧,学什么侍君之责?见鬼去吧!
连清在奉安侯府中就算是对上夫人,都是据理力争,据不认那莫须有的错处。
此时一个小小宦官,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要教自己规矩,做梦去吧!
连清拿起桌上的茶壶茶杯,一一扔到廖公公脚边,坐在座位上,声音却洪亮而威严。
大声道:“公公也应当知道我是做过侍郎的人,今日,陛下对我是这般,谁知,他日我又不可官复原职,公公还是好生掂量一二!”
廖公公被连清的气势所慑,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盛气凌人的后宫之人。
除了前朝之时,见过被先帝盛宠的宫妃皇后,有此目中无人的气势,还从未被人如此拿捏过。
廖公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恨恨道:“杂家会如实回禀陛下的!”
说着,就带着身后众人转身离去。
立在屋中的小李子和小凳子虽然开心自家主子喝止退了这廖公公,心中却担忧此举会让主子更加被陛下厌恶。
眸中透过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