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微微皱眉,近些时日以来,确有流言说他重金贿赂考官,并购买考题,可他都未曾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清者自清,这些传言,无非是那些人心酸,自己考不好,还要造谣别人考不好。
这种嫉妒心理,他甚为无语。
思索片刻,他在直播间中回复道:“他们如何看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乔姑娘如此咄咄相问,究竟是何意?”
乔安无奈,长叹一声,随即回道:
“我知道,你想说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天狂自有天收,你不在乎,但你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即便是有一千张口来为自己辩解,可你辩解得过锦衣卫南镇抚司衙门监牢中的各类刑具吗?”
唐寅:……
唐寅此时再傻也已经明白了乔姑娘为何会如此相问,只怕是,只怕是那些说他购买考题,重金贿赂考官的流言,已经上达天听!
这些流言,都是莫须有的东西,陛下又怎会去相信这种事?
岂不是,可笑至极?
可随即他似乎想到什么,顿时僵在原地,他只是一个学子,可涉及到此案之中的程敏政程大人却是朝庭官员。
若是当真有政敌,利用此事进行攻讦,也未尝没有可能!
思及此处,唐寅只觉得额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一旁的徐经也不好受,无他,因为乔姑娘所说的前往程敏政大人家中拜访之事,本就是由他提议的。
那幅以请教为名是的程大人手作,更是被他珍重收藏,如今,突然有了这等流言,并且极有可能已经上达天听。
徐经顿时瘫坐在椅子之上,双目失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与此同时,房间之外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随即彭得一声,是门被强行踹开的声音。
唐寅和徐经被吓了一跳,只见四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闯了进来,侍立于两侧。
最后一个官袍规制与其他四位略有不同,应该是锦衣卫之中的一个首领人物,只见那人面容冷峻,气势惊人,在看到唐寅与徐经之时,冷声问道:“可是南直吏解元唐寅和江阴举人徐经?”
唐寅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当即向几人行礼,自报家门。
徐经更是被吓得两股颤颤,不敢抬头。
这可是锦衣卫,恶名昭彰,心狠手辣的锦衣卫!
两人自报家门之后,又有客栈老板指证,可以说是确认是其本人无疑!
那名首领略一挥手,冷声喝道:“全部带走!”
随即唐寅徐经便被几名锦衣卫锁了刑具,拉扯着向南镇抚司方向而去。
而此时的直播间中,唐寅久久无声!
乔安不禁问道:“唐寅?唐伯虎?唐解元?你可还在吗?”
万朝中的众人:……
弘治帝轻咳一声,突然意识到,若按时间来算,只怕这唐寅此时已然落到了锦衣卫手中。
如此说来,那他便不可能再在直播间中回答乔姑娘的问题!
弘治帝觉得,不若先将这唐寅带到他这面前,他也想知道,这名传后世的江南才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若当真如此有才,却又为何要去浪费心思,贿赂科举考官?
哦,对,他否认了,他不承认自己购买试题!
虽然弘治帝觉得这个唐寅极有可能是说谎,是在为自己开脱,但又想到,这是个名动苏州城的人物,其本人更是南直吏府的解元,名动千古的江南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