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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一章,猎熊

突回国国相府房三楼,国相马青东靠在椅子上,意态闲适。坐在他对面的正是赫达叶城将军管枝易,几年前铁布率兵到突回国南方平叛时,就是马青东用计招降了管枝易、兀成彪和刹土罗三个土贼头领,将三人任命为都尉,允许他们各自统领原来的兵马。所以马青东对管枝易算是有知遇之恩。

身材魁梧一脸凶相地管枝易不管在何处见到马青东,都是一副恭恭敬敬地神情,逢年过节更是礼物不断,毕竟没有马青东,就没有他管枝易今天的地位,如今更是认了马青东做义父。今天管枝易从赫达叶城前来,又是带了一堆金珠宝贝,这都是从赫达叶城搜刮来地。几年时间,他管枝易从一个土贼头领,升迁到如今地赫达叶城将军,全都仰仗马青东地照应。

马青东眯眼笑道:“枝易啊,你看你来就来嘛,又带了这么多礼物做什么?我知道,你在赫达叶城未免过的清苦了一些,毕竟那里紧邻蛮荒之地,你如果想换换位置,也不是不可以,本相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只是呢,想让咱们的国王陛下点头,那没有银子打点是万万办不到的,所以你送来的东西,我也就收了!”

管枝易面现喜色,微笑道:“义父,您真是太客气了!孩儿送给义父的礼物,只是一点心意,只要义父不嫌弃,孩儿就心满意足了!说实在话,要是没有义父当年的青眼相看,哪有我管枝易的今天?义父就是孩儿的再生父母!义父有心提拔孩儿,孩儿感激不尽!只是前些日子孩儿听说,咱们的托鲁大将军接管了军国大事,大小将军、都尉、校尉若想升迁提拔,没有银子打点他是万万办不到的!”

马青东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眯眯道:“枝易啊,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前些日子大昌城发生了刺杀事件之后,我和大将军都受了伤,大将军伤势还要更重些。如今咱们的托鲁大将军身上的毒没有解除,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天天蹲在府里,请大夫医治,所以这些日子又是本相接管了军国重事。”

管枝易一脸恭谨道:“孩儿虽然还想再进一步,可是毕竟孩儿是义父的心腹人,所以不被大将军所看重。孩儿前些日子还在踌躇这件事情,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义父又重掌大权,孩儿的前程又有希望了!前些日子孩儿心中还在为义父不平,那大将军不过仗着自己的妹妹做了王后,才成为大将军,他的能力和义父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马青东闻言微笑不语。管枝易又道:“只是这事真没有办法,毕竟他有个做王后的妹妹,我们这些人又人微言轻,说不上话,只好忍气吞声了。孩儿也是前几天才听说,那些刺客是从大商国卫王府来的,那大商国的卫王竟然敢派刺客到咱们大昌城刺杀朝廷重臣,真的不怕两国开战吗?”

马青东大笑道:“枝易啊,你是我的心腹,有些事我也不瞒你!”马青东向窗外瞧了瞧,没有什么人影,马青东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管枝易赶紧往马青东的方向凑了凑,马青东面带冷笑,低声道:“哪有什么卫王府的刺客,那是义父演的苦肉计,刺杀大将军的刺客都是义父豢养了多年的死士!只要托鲁无术受了伤,谁还能和我争夺朝堂上的大权?”

管枝易大骇,赶紧掏出帕子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管枝易悄声道:“义父,这事未免太冒险了些!万一那些死士当中有人叛变,把消息泄露出去,岂不是要有大麻烦了?”

马青东狞笑,脸上满是杀意道:“我马青东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的地位,谁能从我手里把大权夺走?况且义父做事的手段你又不是不清楚,那些人既然是死士,必然就是视死如归的人!他们去的时候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无论刺杀是成功还是不成功,他们都是必死之局,义父不能容忍任何人坏了我的大事!”

管枝易点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管枝易轻声道:“义父,我听说那位新国师整日出入宫禁,秽乱后宫,连咱们的国王陛下他也不放在眼里,义父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怎么会容忍那国师如此猖狂?”

马青东喝了一口茶,把茶碗轻轻放在桌上,一脸轻蔑道:“那国师好色至极,心思都在那托鲁阿依和后宫几个美人的身上,陛下也被他控制了心神,每天只知道打坐炼丹。对于突回国来讲,这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对于我来讲,难道这样不好吗?陛下形如傀儡,大将军卧病在床,那国师又不理朝政,这种情况下,咱们还能求什么呢?”

管枝易这才恍然大悟,管枝易嘿嘿笑道:“义父英明!如今突回国大权尽在义父手中!”管枝易起身走到窗口,望向长寿宫方向,忽然面现凶狠之色,狞笑道:“义父,难道义父就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孩儿现在赫达叶城,手握七千雄兵,倘若义父有意,孩儿可以尽提七千精兵前来!”

马青东摇头道:“枝易啊,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如今铁布做了国王,做事让人失望至极,不说义父对他不满,就连百姓也对他多有怨言,只是人心都在老国王铁身上,人人怀念老国王,百姓对铁家的忠诚仍在,现在咱们还不能急于动手。不然一旦事败,那就真危险了!”

管枝易从窗前转过身,望向马青东,目光灼灼,管枝易神情激动,拱手道:“义父思虑深远,远非孩儿所能及!孩儿只唯义父马首是瞻,只要义父觉得时机成熟,随时都可召唤孩儿前来,孩儿愿为义父肝脑涂地!”

马青东站起身,哈哈笑道:“好孩子!果然不枉了义父疼你一场!今晚上咱们爷两个喝上几杯小酒!对了,你去年冬天送来的两个美人确实不错,果然是南边出美女!就是在大商国,也只有天昌一带才会出这样的美人,我还不能让那新国师看到, 不然他又要惦记的睡不着觉了!”

管枝易呵呵笑道:“义父喜欢就好!孩儿再出去巡视的时候,只要见到美女就一定替义父收来,漂亮的女子就是好,除了能自己用,拿去送人也有面子!”

马青东点头道:“这话不错!朝里边这些官们,经常把侍妾送人,前年还因为一位侍郎大人看好了一个员外郎的侍妾,两人喝醉了酒大打出手,还是国王陛下出面安抚了他们两个人,说是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国王赐了两名宫女给那侍郎,那侍郎这才勉强收了心。咱们的国王陛下还不是宠爱那屠户家的女子?唉,这些事啊,传出去都是笑谈!”

当晚,两人就在房开怀畅饮,管枝易献上的两名貌美侍妾在旁捧杯斟酒,殷勤相劝,义父子二人俱各大醉。国相府的下人都知道,国相大人在房宴客的时候尽量不要去打扰,轻则挨顿笑骂,重则被打板子,就算这两个人在房睡着了也没有人敢过问。

子时过后,还是国相夫人宁尊荣亲自带人来把国相大人搀回卧房,宁尊荣又让管家把管枝易搀到客房,管枝易一直睡到第二天过午才醒,等他醒过来的时候,马青东都已经参加过早朝回来了。管枝易此番入京是未奉旨意,算是擅离职守,不过他有马青东罩着,马青东随便说个借口都可保他无事。

管枝易是土贼出身,最是好动不好静的人,在国相府呆了几天,只觉得浑身都要闲的长草了。管枝易向马青东说了,要出城去鼎铭山狩猎,国相夫人宁尊荣生怕土贼出身的管枝易在京城惹祸,尽力劝阻他,管枝易不愿意听。马青东却笑道:“无妨,他要出去玩就随便玩,在这大昌城,有我国相大人罩不住的事情么?”

宁尊荣见马青东这样说,也无法,只好由管枝易去了。马青东派二管家马禄带着二十余名相府的卫士,套上两驾马车,带着应用之物,驾着鹰,车内载着几条打猎用的细犬,护着管枝易往鼎铭山方向去了。

鼎铭山在大昌城西四十里,山中鸟兽颇多,也有狩猎场。山中狩猎场分两种,一种是圈起来御用的,供王室贵族打猎,另一种是民用的,一般的土豪甚至百姓都可以去打猎。

管枝易刚出了相府的大门,宁尊荣就埋怨马青东,不该纵容这孩子胡来。宁尊荣是马青东在南王府做教先生时,老南王铁树替他聘的,宁家也算是突回的二等世家,宁尊荣刚嫁给马青东时,还有些嫌弃马青东只会读死,不会谋取功名,两口子还时不时的要拌嘴。

等马青东随着铁布混着,越来越发达,最后做了国相,这宁尊荣才心满意足,现在她倒怕起马青东来了,生怕这位马大人富贵了易妻。不过马青东明显没有易妻的意思,马青东又不傻,坐在高位上,得注意形象,讲究的就是糟糠之妻不下堂,那样无论是对国王,还是对百官和百姓,都算有个交待。

况且他身为突回国相,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大不了夫妻相敬如宾,他不往这宁尊荣的房里去就是了,又何必休掉她,留给人攻讦他的口实?开玩笑,马青东穷苦了半辈子,到了晚年才开始攀附上铁树、铁布父子,在突回国发达显贵,又娶了突回贵族女子为妻,这么点儿小事能难倒他?

管枝易随着马禄和二十名卫士往鼎铭山中的梨山狩猎场去了,这梨山狩猎场就在鼎铭山脉之中,是一处民用狩猎场,不过离御用狩猎场不算远,很多人来打猎,就在这里打擦边球,在御用狩猎场边上打猎,万一御用狩猎场有什么肥羊、肥鹿跑出来,大家就势放箭射倒了拖回去,也是不错的选择。事实上马府的管家马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国相府虽然势大,可是却不能随意到御用的狩猎场去狩猎,只要没有皇帝同意,就算是马青东本人也不能轻入狩獴猎打猎,不然那样就算是僭越,马青东绝不会吃这种亏。他经常想算计别人,自己当然不会给自己挖坑。所以马禄出行之前,马青东就嘱咐了他一番,马禄满口应承。

可是答应归答就,等出了国相府,马禄就有了自己的主意,就算他们“误入”御用狩猎场又能怎么样,那负责看守御用狩猎场的执事还真敢把国相府的人给捆起来?不要说他是国相府的人,就是旁边这位,本次来狩猎的主角,那可是下边州城的实权将军,手握着七八千精兵,谁敢得罪?

所以马禄带着管枝易直奔梨山狩猎场而来,管枝易在国相府里被圈了好几天,这突然出了城,要往狩猎场去了,顿时觉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一般,只管撒开马蹄,由着战马的性子一路猛跑,四十里路,只跑了半个时辰就到了。把后边两驾马车远远甩在后面。

梨山狩猎场是敬意侯铁登家的买卖,铁登身为宗亲,和国相马青东的关系不错,所以马禄一来,梨山狩猎场铁家的执事人立刻就将他们放了进去,马禄和管枝易快马加鞭,进了狩猎场,弯弓搭箭,追狐射兔,好不快意,身后跟着几名卫士,打扫战场,拾获战利品。

这座狩猎场是两山之间的盆地,中间是十余亩平旷的草场,四周是半人高的草丛,颇为适合跑马打猎,狐兔狼獾,獐狍野鹿,甚至连熊和虎也偶有出现。管技易箭法又好,又有耐心,几乎是每箭必中,马禄和众护卫都轰然叫好。这些人在狩猎场上打了许多猎物,后边的马车才姗姗来迟。

不过能来了就好,先来的这些护卫,就把打到的猎物往马车上边搬。马禄和管枝易已经射杀了十余只兔子,一只狍子,一头狼和三只狐狸,管枝易大呼过瘾。马禄哈哈笑道:“管将军,这还不算什么,你不知道,隔壁还有宝贝呢!那边是御用的狩猎场,连虎和熊都有!”

管枝易大喜,自夸道:“老哥,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咱们就杀过去,多打些虎、熊回去,强比在这里欺负些兔子、狐狸,嘿嘿,不瞒老哥说,我开这三石弓就如同玩耍一般!无论是虎是熊,都是应弦而倒!”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马禄一听,哈哈笑道:“管将军,我其实是怕你听到了害怕!那边毕竟是御用的狩猎场,是国王陛下和王室贵族所专用的狩猎场,就连咱们国相大人也不敢轻易就入了这狩猎场,将军虽然英雄无比,可是这地方怕也是轻易不能入的,所以我才一直没敢吭声!”

管枝易骑在马上,心中不悦,大声道:“那有什么?我原来做土贼时,就是大王,要不是降了义父,如今还是土皇帝呢!偏是铁布能狩猎的地方,我就不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待我去射它几只虎熊来,叫人也不敢小觑咱们兄弟!”

马禄又假意相劝,管枝易极力要去,马禄也就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陪着管枝易往御用狩猎场方向去了。马禄不让国相府的护卫们相随,只说是往山的深处去,让他们在外边打打猎,等着就好。

两个人骑着马,一前一后,快马加鞭就往梨山狩猎场深处来了。走到半路,两个人一拐,从山道越过去,进了御用狩猎场的范围。管枝易进了御用狩猎场,不禁大赞,果然这御用狩猎场面积又大,动物个头也大,管枝易兴冲冲射倒了一头梅花鹿,又去追赶一头大熊。

那头熊约有六七百斤,个头不小,见有人骑马追它,知道自己难以逃脱,索性掉过头来向管枝易和马禄奔来,要找人拼命。管枝易箭法高超,一箭射在那只大熊的胸口,那大熊翻身栽倒在地,死了。管枝易大喜,翻身跳下马来,把长弓背在了背上,提着宝剑上前,就准备割了熊头。

哪知道,那只大熊虽然被射倒了,箭支却没有射中致命之处,那大熊闭着眼睛装死,只等人前来,它好报仇。管枝易提着防身的宝剑,直奔大熊而来。管枝易离那大熊约有十几步远时,那熊忽然腾的一下跳了起来,胸前插着那支还在晃晃悠悠的雕翎箭,红着眼睛,直奔管枝易冲来。

管枝易不由大吃一惊,马禄也是猝不及防,给吓了一大跳,等马禄反过来的时候,大熊已经扑到管枝易的切近,马禄再想张弓搭箭救人,已经来不及了,他要是随后放箭,极容易误伤管枝易,马禄顿时慌了手脚。管枝易手中提着三尺长的宝剑,大喝一声,来战那头大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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