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咧开嘴,露出沾满黑血的牙齿道:“可我……挺住了,那虽然只是块襁褓,却关乎……赵将军的大计,我怎么会泄露半句!”
赵云虎目含泪,道:“你做得很好’你做得很好!我现在带你走,樊阿和苏叶是华佗高徒,他们一定会医好你的!”
王当摇了摇头道:“赵将军,别……费事了,我已无救了,那襁褓……就埋在路边一块青石下面,我做了记号,很好找的。”
“好!好!”赵云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王当说完这些,已是不断地喘气。
赵云见他始终不肯咽气,于是问道:“兄弟可是有何遗愿,但说无妨,赵某纵赴汤蹈火,也必做到!”
“我……我来此荆州,有幸可以成家立业,如今有一小儿叫王平,字子均。如今已随贱内前往益州,他日将军遇上,还请照拂一二。”
“王平竟是你的儿子?”
赵云心中大惊,嘴上却立即回道:“赵某必定办到!”
王当听闻赵云答应,一口黑血自喉间涌出,终是断了气。
“兄弟!”赵云心中悲痛不已,当即将他抱出。
他要寻一处空地将他葬了,以免暴尸于这荒野之间。
未走几步,只见一旁空地上正靠着一只野兔,篝火已然熄灭,想来是方才韩啸所烤。
赵云不去理会,只在旁边空地上飞速挖出一个大坑,将王当埋下。
他擦了擦被汗珠和泪珠混在一块儿的脸,转身拿起那尚未烤熟的野兔,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此刻,他也吃不出这兔子的味道,味同嚼蜡一般,只是机械的撕咬、吞咽。
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下。
一块襁褓,竟损失了两条人命,王当尚且给敛了,可任红昌呢?
不一时,一整只兔子全部吞下。
赵云重新站了起来,又弄了些韩啸的精饲料喂马克吃下,重新上路。
行不多远,正见三员曹将正领一路兵马朝自己冲来。
这一路兵马气势雄壮,一瞧便与方才韩啸的兵马截然不同。
只见这三员大将面貌极为相似,显然又是兄弟,并且手中兵器也是一模一样,都是长约二丈的马槊。
张飞的丈八长矛已是极长,想不到这马槊比之张飞的矛还长了数尺。
槊锋上的破甲棱,刃长达六十公分,较之长枪,更易于破甲。
可由于其长度过长,非膂力惊人、武艺娴熟者,必会破绽百出。
赵云见三人直奔自己而来,当即勒马抱拳道:“三位莫不是闻名天下的淳于兄弟!”
当中一员曹将上前道:“不才正是!阁下想必就是连毙我十员战将的常山赵子龙了!我三兄弟奉越将军之命,特来擒你!”
淳于本来是五兄弟,分别是淳于导、淳于琼、淳于普、淳于安、及淳于康。
淳于康在官渡之战已然战死,淳于导在曹操身边,尚未到达当阳。
韩啸的那群乱兵被赵云杀散,便立时逃窜至越兮处,越兮当即便知是赵云。
淳于三兄弟作为曹操先锋,先一步
到达,得知赵云如此猖狂,便立时请缨出战。
越兮正想寻个人逼赵云使出其杀招——凤鸣九天,自己好去捡漏,当下便应允了。
一旁淳于普道:“二哥不必与他多说,快快擒了他,向越将军邀功请赏!”
淳于安符合道:“三哥说得不错,又不是打擂台,哪那么多礼数?”
二人立即一左一右迂回至赵云身后,封住了他的去路。
淳于琼不禁摇了摇头,两个弟弟实在太急躁了,连先礼后兵都不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