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谷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仿佛一张巨网一般罩下,整个谷内到处都透着一股阴森和压抑。特别是到了晚上,除了那些巡夜的下人,其他人都躲在屋子内不敢出来,唯恐下一个被索命的是自己。
结伴而行的巡夜下人匆匆走过,手中的灯笼在风中摇摆不定,小声咒骂漫长的黑夜和自己的霉气。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从空中略过,避开巡夜人,隐身在楼阁之上,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百铒伏在屋顶,看着走过的巡夜人,目光略过一片庭院,最后落在了一个方向。
一抹冷光在眼底闪过,百铒握紧手中剑,待四面人离开,纵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房之中,夏锺紧攥着一把剑,表情狰狞恐怖。自从那日后,夏锺几乎夜夜难眠,每当他一闭上眼睛,便会梦到那日漫天冤魂恶灵前来向他索命。
“自古以来胜为王败为寇,你们凭什么向我索命!”夏锺将桌上的东西扫了满地,低声嘶吼。“活着的时候我不怕你们,死了我也无所畏惧!我不怕!!”
“砰!”紧闭的房门被大力的撞开,夏锺一惊,迅速拔出身边的宝剑。“谁!!”
夏宁宁跌跌撞撞从门外进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如今却红肿不堪,恍惚呆滞。见是夏宁宁,夏锺眉头微皱。“你干什么?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
“为什么!”夏宁宁呆呆的看着夏锺,眼中渐渐染上痛苦和绝望。
“什么?”
“为什么要杀他!”夏宁宁怒吼。“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听你的话,你就放过他的!你为什么要杀他!”
看着近乎癫狂的夏宁宁,夏锺心中一跳,别开脸错开夏宁宁的眼睛,应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赶紧回去!”
“你还想骗我!”夏宁宁上前两步,狰狞的看着夏锺。“安喆,在哪里?”
“我已经放过他了,他在何处我又怎知?”
“胡说八道!他已经死了,你杀了他,他的冤魂如今就在无忧谷内!”
“混账!”夏锺一巴掌打在夏宁宁的脸上,夏宁宁摔在地上,嘴角溢出猩红。“我是你父亲!”
“所以我信你。”夏宁宁满脸悲痛,放声痛哭。“可是你骗了我,你杀了安喆,你杀了我的安喆!”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明媒妁之言,他不过一个江湖无名无派的草莽,一无身家,二无权势,如何配得上你?”夏锺挥手,冷声厉喝。
门外,青年的身上黑雾笼罩,表情阴狠毒辣,一双猩红的眼睛几乎都要溢出了鲜血。看着夏宁宁的心疼,全都转变成了对夏锺的恨意和杀气。
狂风卷起,窗户砰砰作响,屋内的烛火挣扎了几下还是熄灭,下降的温度让夏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看着黑暗之中被风吹散的籍,莫名的感觉到一股阴森寒意。
夏宁宁看着大开的窗户屋门,似乎想到了什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跑出了门外“安喆,是你吗?安喆……”
夏锺一惊,整个人退两步。安喆?那个已经死掉的小子?
温度越来越冷,夏锺惊惧的望着四周,却并未发现,就在他的身后一个面目全非的青年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表情狰狞的望着他。
这个男人不得好死!!青年慢慢伸出手,已经尖锐的指甲渐渐刺向夏锺的脖子。
“住手!不得伤人!”一声低喝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道金光打在青年的身上,青年惨叫一声摔了出去。
庭院之中,笙空一袭素白僧袍在风中呼呼作响,手中佛珠轻叩,金光笼罩。
看到笙空,夏锺仿佛看到了佛祖似的,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师父救命!师父救命!!”
笙空淡然的看着青年,表情平静安详“既已身死,就应当前去投胎转世,为何要在此逗留,伤人性命,惹下一身罪孽。”
青年凶狠的瞪着笙空,一脸愤恨疯狂“和尚,此事与你无关,让开!”
“你既在此伤人性命,贫僧便容不下你。你若执意,那贫僧便要强行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