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府一案了解后,姬夏陌便过起了猪的生活,每日吃吃睡睡,药膳参汤的养着,一张小脸给养的红光满面,精神的就差拎出去翻俩跟头。
姬夏陌舒舒服服的躺在梅园下的竹藤摇椅上,悠哉的扇着大蒲扇,哼着不知名的调调。
姬夏陌自然不是能够闲得住的主,自潘府一案后他安心窝在家中休整,静心养伤仅是一个小小的借口,主要的原因还是潘府的案子了结后再次生变的眼睛,还有掌心久红不褪的图腾印记。
姬夏陌轻点着眼角,感受着那已经数日不下的凉意,心中有些无奈。若非突生异变,他怕是就要忘了还有这茬子倒霉事呢。
当然,让姬夏陌苦恼的还有一件事,那便是同公孙岳的十日之约,眼看离约定的时间没两天了,可姬夏陌心中却没一点主意。
秦小焱人本就白痴,不外乎再多加个草包,再说有他这个闻名京城的纨绔混蛋陪着,两人也算有了伴,一个名头罢了,被人叫两声又死不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可是当初他可是在靳无极面前夸下的海口,如果最后败得一塌糊涂,这个笨木头指不定怎么在心里别扭自己呢。
心头想的,姬夏陌烦躁更甚,手中的大蒲扇盖在了脸上,口中‘嘤嘤’只想哭。
一道宝蓝色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姬夏陌的身后,看着少年哀哀的直叫唤,靳无极眉头微蹙,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姬夏陌的肩膀上。“何事如此烦恼,道来与我解决。”
姬夏陌拿下脸上的蒲扇,小脸一抹,小白牙晃得靳无极眼睛晕了晕。“没事,男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
“……”靳无极
“姬夏陌!几日不见你了,猫在窝里生孩子还是怎么着?”秦焱的大嗓门永远比人先到。
姬夏陌撑起身子,笑看着秦焱走来。“就算小爷我生孩子也是给我家靳哥生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望着姬夏陌嬉笑的脸,靳无极嘴角微勾,眼底闪过暖意。
秦焱走到姬夏陌身边,大大咧咧的落了座。“咋的?跟本公子生孩子还委屈你姬夏陌了?”
“生孩子可是一个技术活,得讲究基因。”姬夏陌探过身子抢走了秦焱手中的橘子,转手递给了靳无极。“就你这基因水平,还想让小爷给你生孩子,美得你。”
“什么鸡不鸡的。”秦焱捏起一颗花生扔进了嘴里,又一茬没一茬的跟姬夏陌唠起了家长里短。“潘府的案子已经判下了,罗遥已死,管家李志在昨个也撞死在了牢内。”
“早猜得到了,李志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就是同罗遥远走高飞,长相厮守。如今罗遥死了,李志没了盼头,自然也不会独活下去。”姬夏陌摇头一笑,带着几分惆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两人倒是个活例子。”
谈笑着,姬夏陌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抬头询问“对了,潘子龙和那个小雉如何了?”
“死罪可免 ,活罪难逃,五年苦役已是便宜他们了。前天早上出发的,我去见了,他们让我给你带声好,此次多谢你姬长公子的救命之恩,来世定结草衔环报此大恩大德。”
“对于他们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同公孙岳的十日之约就是这几天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无趣的绕开了潘家一案,秦焱问了自个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先说好姬夏陌,本公子现在可是把这张脸全压你身上了,你可别不当自个的踩。”
姬夏陌摸摸鼻子干咳一声,掩下眼底的心虚。“啧!这话说得!小爷我向来说一不二,谁人不知咱姬小爷吐口吐沫一个钉,放心好了,就公孙岳那小王八蛋,小爷我帮你收拾他。”
见姬夏陌拍着胸口不似作假,秦焱怀疑的剥着花生,心中却也安了少许。
姬夏陌面上豪气冲天,义气十足,心里却泛着嘘。“你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公孙岳吗?明面上咱不能怼他,不代表背地里不能收拾他。”
秦焱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姬夏陌抽瞅了瞅四周,勾勾手指头示意秦焱附耳过来,小声道。“哪天瞅个阴天,把他忽悠到一个犄角旮旯里,一个麻袋罩过去,找块砖头,拍死这小王八犊子。”
“咳!”一声干咳打断了两个熊孩子的缺德主意,姬夏陌讪讪抬头,撞上了靳无极淡淡的眸子,顿觉后背一凉,陪着笑不敢再出馊主意。
‘今日风水不对,此事改日再议。’
埋下头给了秦焱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秦焱会意,心情很好的吃着干果零食不再吭声。
日上正午,秦焱抬头看了看天,回头望向姬夏陌“姬夏陌,今日闲来无事,不如去我家一聚。上个月我家新来了一个厨子,做的一手好菜,你过去尝尝?”
姬夏陌埋头想了想,自己这几日待在这小院里确实闲的无聊,也没什么可玩乐的事情打发时间,眼睛里的凉意散的也差不多了。秦焱这一说,倒也不妨去走上一走,权当散心。
这般想着,姬夏陌抬头笑的轻挑。“可以,不过你可要多摆上一双筷子。”
秦焱翻着白眼,恨不得一拳朝着姬夏陌那欠扁的脸走过去。“是!谁敢饿着你家那宝贝靳哥啊。”
“那就是我家宝贝靳哥,镇宅的,无价之宝,给多少钱都不换。”姬夏陌傲娇的扬起小巧的下巴,起身朝屋内走去。
“靳哥,随我回房梳洗换装。”
“嘁!还无价之宝!”看着姬夏陌的背影,秦焱撇着嘴做了一个鬼脸,含酸捏醋,心里酸溜溜的,就好像一头栽进了百年老陈醋的大缸里,酸气压都压不住直往外冒。
换上一身素净的青衣,姬夏陌跟姬晔说了一声,便带着靳无极随着秦焱上了去将军府的马车。
马车上,姬夏陌一手搭着靳无极的肩膀,探着脑袋瞅着车外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街道。
见姬夏陌看的仔细,秦焱好奇,扒着车窗望向外面。“姬夏陌,这看来看去都是人,你在看什么?”
姬夏陌放下窗帘,懒洋洋的靠在了靳无极的身上。“我在看生活,这其中的深意岂是你这种鱼唇的凡人懂得的?”
“哼!”秦焱哼哼鼻子,甩下窗帘。“我看又是你在不懂装懂。”
姬夏陌手中骨扇摇起,一副高深莫测,世外高人的模样。“童孺纵行歌,斑白欢游诣。生于此太平盛世,天下百姓之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