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很奇怪凤曦为何迟迟不表态,因为无论怎么看白白控制一个国公府,对公主府都是天大的好处。
尤其是在凤曦与太子和四皇子撕破脸,并扣押了沈戈与楚铭的当下。
难道是那位的疯病又犯了?
对此穆清则显然比瑶光看得透,很快便饶有兴趣道:
“那沈戈四人呢?都好几日了,他们还被关在那小院里么?”
“回公子,无论是咱们安插在大理寺的细作,还是天玑亲自调查的结果,他们四人都一直在院中,甚至被关押在同一间屋子里……”
说起此事,就连见过不少风浪的瑶光都觉得离奇。
她与天玑都是老侯爷亲自培养的死士,她擅武擅极擅伪装,每每跟在公子身边贴身照料。
而她的义兄天玑则专精探查暗杀,那身轻功别说是盛京里这些假高手,就是在云霭阁中也是一顶一的。
说的不客气些,公主府唯一还能入他义兄眼,让义兄感受到一丝威胁的,大概就只有那驸马祁霄了。
可就是这样能随意混在太子与四皇子那些死士中,也可以自己潜入小院探查消息的义兄,却也不知道沈戈等人是怎么每到有人上门就消失的。
就在昨晚,那群死士已第三次打开了关押沈戈四人的屋子,可结果依旧是……
“有意思。”
清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兴味,一直在听瑶光汇报情况的穆清则终于道:
“据说沈家那边已派人回京,太子眼下想必很不好受吧。这样,你让人去他跟前扇扇风,如今的盛京乱了,却还是不够乱。”
“是。”
将视线重新落到桌前的古籍上,穆清则神情淡然,容色清冷。
像天边的月光,总是出现在无边的黑夜里。
“楚大人,您,您说这到底是来救咱们的人里有奸细,还是这院子真有古怪啊……”
“老夫虽是个读人,可这些年也从未遇上过这种事啊……难,难不成是那鬼打墙……”
“都胡说什么呢!”
见余全德与苏光畏畏缩缩,一直说些扰乱军心的话,楚铭终于忍无可忍道:
“这一看便是那凤曦与祁霄的诡计,要不然为何要将我等的眼睛蒙上呢?他们就是怕了咱们!咱们可不能怕了他们!对吧,沈将军。”
别看他这话说得慷慨激昂,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越是如此,心里便越是没底儿。
他试图得到沈戈的支持,可沈戈却久久不语。
作为四人中唯一一个会武,且武艺不俗之人,沈戈不仅被捆住了双手,连带着双脚也戴上了镣铐。
因此他只能靠墙而坐,尽可能的稳住自己的身形,让自己在外人看来不会太过狼狈。
可一想到那诡异的三个晚上,他还是会觉得背脊发凉。
明明他们就在房间里,他能清晰的听到那些前来营救他们的死士的动静,可为何这些死士就是看不见他们?
楚铭说那些人是细作,是凤曦与祁霄的鬼把戏……
可自幼习武的他却听得出来,这些人在抽冷气,而且一次比一次抽得心惊。
他怕,他们也怕……
此时此刻,沈戈前所未有的后悔,他想出去,他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