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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河

“跟紧点,小姬禹。大荒山脉可是很危险的。虽然我们只是在山脉外围,但若是走丢了,也会有性命之忧。”负责这次采药队伍的大婶说道。

“知道了,我会跟紧大家的。”

姬禹稚声稚气的回答道,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乌溜溜的转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山脉中的一切。

大荒山脉危机四伏,即使是山脉的外围,也是原始山林密布,那高耸的树冠将太阳的光芒削减到了最弱。行走在这林中,毒虫出没,阴气十足,令人毛骨悚然。

这次出来采药的队伍人数并不多只有十几人。是村里的妇女还有十几岁的孩子组成的。

为首的大婶身子极其强壮,在山林间穿行也十分矫健。她望向另一人,道“姬壮,还有多远。”

“快了,就在村子东边的大河旁发现的”回应的少年,浓眉大眼,壮的如同小牛一般,人如其名,都快赶上村里的成年人了。

“姬禹,这次采药,路上并不危险,也是考虑到你第一次采药的缘故,所以让你跟着我们这队,可等会到了大河附近,千万要离河边远一些,跟紧大家 。”大婶又叮嘱了一遍姬禹。

虽然姬禹对村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但也识趣的点了点头。

队伍很快的穿过了山林,又走出了一里多远,古树渐稀,低矮的植被越来越多。继续前进,渐渐还能听见隆隆的轰鸣声,仿佛有巨兽在此低吟。

水流交横,素气云浮,姬禹一行人仅是远观,周身便已经被周围的水汽沾身。那是一条宽广无比,看不到对岸的大河。其水尚崩浪万寻,悬流千丈,浑洪赑怒,鼓山若腾。

姬壮环顾四周,大声说道:“我们沿着大河往下走,那边有一道小的支流。那几株金山参便长在那边的山崖上。”

领队的大婶也扯大了嗓音,提醒所有队员:“大家尽量离大河远一些,这是大荒的禁地,我们都需要小心点,稍有不慎就会没命!”

在这个世界中,一直都伴随着灭世的洪水,没有人知道这洪水从何而来,也没有人可以说清楚那水里又有什么样恐怖的存在,但大荒中生存的人族都清楚 ,远离大河湖泊才能避危险 ,生存所需要的水,也都是取自潺潺溪流或是村中井水。

姬禹望着那如同黄龙般汹涌的大河,恍惚间脑海里竟闪过一片模糊的记忆画面。

他看到了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凌空立于滔天洪水之上。那洪水宛如灭世蛟龙,汹涌无比,但那男子却无比从容。从袖中轻轻飞出一件物扔向地面。

那神物触地的瞬间,大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翻腾变化,竟将那些汹涌的洪水紧紧覆盖并压制住。

姬禹想再努力看个究竟,可终究记忆太模糊了,往后的画面就什么也看不见。

那时的他太过幼小,不可能有真的记忆,只是如今又看到了这汹涌的大河,激发了潜意识中的烙印,故而再现。

“姬禹,快点跟上,别再发呆了”

姬壮的话语让姬禹从记忆片段中被拉回,才又望了望大河,便紧跟着队伍出发。

采药队伍的村民都是在大荒中长大的,警觉性非常高,仿佛山中的野兽一般,迅疾而又敏捷,大河边湿滑的环境,可对村里人而言却丝毫不受影响。

一路上,他们见到了不少被河水冲上岸的大鱼,河蚌等,巨大肥美。都被一一记下,等到采药归来时,带回村里烤成肉干,封存使用。

一座山崖横亘在眼前,将大河一小部分区域的流速降缓,转而演变出一条小支流,沿着山崖的方向缓缓流动。

“幸好那山崖是在河流的这一侧,否则就算是看到那金山参,隔着这条小河我们也没办法采摘了。”领队的大婶庆幸的说道。

姬禹抬头望去,山崖的最上方,有着几缕金光,那正是金山参,而这名字的由来也是因为其开出的花朵可以吸收太阳光,进而借助阳光散发出金色光芒。

“那大河窥深悸魂,不能靠近,可这小的支流水面平静,不过数丈宽,族人们为什么也如此忌惮呢?”姬禹不解的向领队的大婶问道。

“大荒中我们人族部落食物储备并不宽裕,早些年也都想尽办法扩充食物的来源,渔猎也曾是族人们解决食物的一个重要途径。”

“但后来......后来天上漏了个大窟窿!紧接着就是暴雨,洪水,整个大荒都变成了一片泽国,好多个大部落都在灾难中灭亡了....”大婶回忆起当年的情景,脸上也浮现出惶恐的神情。难以想象当年这世间出现了多大的变故。

“再后来呢?”一个孩子殷切的望着领队,他虽然比姬禹大了不少,可当年灾异发生时候也不过是懵懂孩童,记忆模糊。

“再后来...天上就出现了好多个太阳,有人说那是神佛,也有人说那是人族的皇者,没人知道天上爆发了怎么样的大战,只知道不久后最初的那场灭世洪水慢慢的退去了。”

大婶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摇了摇头。才又缓缓开口说道:“起初大家以为一切都过去了,部落里几个年轻的好手下水去捕鱼,却再也没有上来。”

“而且从那之后,每年雨季,河水暴涨,村子晚上总能听见森森的响动,牛羊也晚上也经常发出惊慌的叫声,传言还有人还在半夜看见有很多黑乎乎的身影从河里爬到岸上。也就是村里有族腾庇护,这么些年来才没有出什么事情。从那之后村里的高层便决定不能让村里人在下水了。”

“天上的太阳...”姬禹听着大婶的话又不禁想到他先前脑海出现过的画面,那个怀里抱着他的男子,也是满身曦光,高高立于天际之上,是否也是大荒民众看到的几个太阳之一呢,最后那些太阳又去了哪里。

姬禹从小就被村里人一起养大,不知道自己的双亲是谁,虽说村里人都待他极好,但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如今在哪里,为什么不要他了。

他要变强,强到像老村长说的可以走出大荒世界,这样才能找到他的父母,这也是姬禹从小一直渴望力量,努力修行的原因。

姬禹大眼明亮地盯着前方的支流,他已经从万千思绪中走了出来。走出大荒时日尚早,眼下采摘金山参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别看我小,可我比你们速度都快”姬禹不等其他人开口,就像一只小猴子般,嗖的一声,飞快向崖顶攀爬。灵活而矫健。

“这小子才第一次采药,别让他一个人犯险”领队的大婶也招呼众人全部紧随姬禹,向着崖顶攀爬而去。

众人仿佛猿猴一般,踩着山间的缝隙快速向上攀爬,从小生活在大山之中,他们的攀爬技术比起真正的猿猴也不遑多让了。

崖顶上,一只小手突然出现,紧接着一个翻身双腿便稳稳落在地上。

“呼...终于上来了”姬禹第一个上来,紧接着众人也都紧随其后的爬到了崖顶。

这就是金山参吗?望着那几株闪闪发光的花,姬禹忍不住开口

“那不过是金山参的开出来的花,真正的参埋在土里,而且如果采摘的方式不对,他还会跑”大婶对着姬禹解释道

“跑?”姬禹一阵诧异,这山中草药难不成还长了腿不成,竟然还会跑。

“人参本身就是草中精灵,而这金山参更是具有灵气,再采摘中稍不注意,就会溜走,需要先用特制的沾染凶兽灵血的红绳拴住它的枝干,然后刨掉周围的土层,将他的参身取出。”说话之间,采药队的大婶已经从腰间的包中取出一段丈长的红绳,向着金山参走去。

只见她将红绳慢慢的缠绕在金山参的枝叶上,在山参周围地上画一米见方的框,在四角插上特制的索拨棍,又让其他村民用小铲子铲掉周围的土层,参身逐渐的显现出来,就在将要全部的参身都要被挖出时,那山参突然发出金色光芒,耀的人睁不开眼。

再睁开眼时,那山参竟已经离开了土层,跑出了数尺远,眼看着金山参就要溜走时,大婶将手中的红绳一抖,发出一阵红芒,那山参就被拽了回来。

“这山参真是有灵,竟仿佛通了人性,还会逃跑”姬禹惊叹,随即也跟着加入到采摘剩下几株金山参的行动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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