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着实是累及了,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就在姬夏陌缩在暖和的被窝里睡得昏天地暗,不知今夕是何时的时候,匆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公子!公子!您快醒醒吧,公子!!”木门被从外敲得震天响,青木抬头看着三竿的太阳,急的都快要哭了。
“唔……”姬夏陌挪了挪身子,舒服的在软绵绵的被子上蹭了蹭,一脸满足。
“公子!!公子,奴才求求你了,您快起来吧。”
“谁啊。”被吵的急了,姬夏陌格外不爽的从被窝里钻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公子,是奴才,您今天不还要去刑部为秦公子伸冤吗?”
秦公子?伸冤?姬夏陌的脑袋有些蒙圈了。
三分钟后。
“啊啊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丞相府。
“你个青木!!你怎么不叫我!!”姬夏陌匆匆忙忙的往身上套着衣服,青木跟在后面,手忙脚乱的为他打理着头发。
“公子,奴才冤枉啊!奴才是想叫您,可是,靳护卫他不让啊。”青木满心委屈,欲哭无泪。
靳护卫?靳无极?姬夏陌的动作一顿。
“公子,您坐那,奴才给您梳头。”青木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压下心中的异样,姬夏陌急声询问。
“已经是巳时了。”
“巳时!!?”姬夏陌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别收拾了,赶紧备马!”姬夏陌随手扯下发间的玉扣,三千青丝如雾般散落下来。姬夏陌从桌子上扯走一条发绳,喝了一口浓茶在口中漱着,仰着头朝屋外跑去。
“靳哥,来不及了,你带我去。”等在丞相府门口,半天不见青木牵马过来,姬夏陌心中焦急万分,转身朝靳无极伸出两只手。
靳无极面色不变,单手搂住姬夏陌的腰,纵身消失在了丞相府。
“靳哥,人抓到了吗?”看着脚下不断掠过的楼阁人群,姬夏陌抱着靳无极的脖子大声询问。
姬夏陌未曾束起青丝在风中散开,如水墨一般迷了靳无极的眼睛。少年的身上带着他独特的体香,让靳无极的耳根有些发热。靳无极稍稍侧开脸,平淡的应了一声“抓到了。”
“那就好。”姬夏陌咧嘴一笑,张开嘴凑到靳无极面前,眼中带着狡黠。“靳哥,我今早没洗漱,嘴巴臭吗?”
“不臭 。”少年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让靳无极的心跳有些加速。莫名的想起了昨天晚上,怀中少年睡着时的乖巧。
“那就好。”姬夏陌揉了揉鼻子,向来比城墙还厚的脸皮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靳无极侧开脸,嘴角不经意的勾了勾。
刑部大堂之上,秦焱站在大堂中央,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大堂案后的郑天贺。
秦兆钦大马金刀,横眉瞪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躯挺拔,傲骨铮铮,给人一种令人胆颤的压力。
“秦将军,这都快午时了,若姬公子再不来,本官怕是就要让令公子签字画押了。”郑天贺指了指手下的状纸,开口道。
“狗屁!老子没杀人!凭什么签字画押!!你这个狗官!信不信老子宰了你!!”秦焱被两个人压着,一双眼睛通红的瞪着郑天贺,恨不得将他食其肉,喝其血。
“郑大人,三日期限未到,本将军不急,也请郑大人稍安勿躁。”秦兆钦话中带刺,脸色冰冷,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攥起,有些发颤。
郑天贺冷笑,看着故作镇定的秦兆钦,眼含得意。
“秦将军,姬公子尚且年幼,那日的三日之约,怕是也不过是他一时的戏言,做不得数的。”
“郑大人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样吗?小陌虽年纪尚小,但其心胸魄力,却比一些逢迎献媚,溜须拍马的奸佞小人强上百倍。”
“你……”
“呦!我这一会没到,怎么掐起来了。”格外欠揍的声音从外传来,秦兆钦抬头,只见姬夏陌不知何时已站在大堂之外,顿时面上一喜,起身迎了上去。
“贤侄。”
“秦叔叔。”姬夏陌上前,拱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