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三分镖局的孔成周等人听到锦袍无常鬼巫是云的大名,一个个都被吓地不轻,天下第二地杀手谁不怕?唐九生把银子硬塞到何鹿鸣的怀里,赶紧一挥手,冲孔成周等人打招呼,“孔掌柜地,咱们快走吧,锦袍无常鬼在这里,咱们可惹不起!”
孔成周立刻命令镖队加速赶往湖州方向,唐九生向何鹿鸣、宇平二人拱手,笑道:“何老弟,宇老弟,咱们后会有期!”镖队飞也似地去了,只留下傻在原地地两个人。刚才还说的热火朝天要救人呢,可一听说锦袍无常鬼的大名之后,一个个跑的比兔子他爹都快,果然是世态炎凉。
何鹿鸣从怀里掏出唐九生硬塞给他的那锭银子,有心丢掉,想了想叹了口气,把银子又揣进了怀里。一钱憋倒英雄汉,昨天被巫是云打劫之后,两个人身上一钱也没有了。最要命的是,独轮车还被弄坏了,等了一个晚上,官道也行人稀少,就算有人过来,一瞧他俩这惨状,也都是一脸嫌弃的走开了。把何鹿鸣和宇平逼的没有办法,这才想着要拦路打劫做强盗,哪想到又劫到了唐九生等人身上。
宇平叹息一声,“师弟,你说怎么办?咱们的暗示他们也没懂,这姓姜的和姓胜的一听是巫是云就给吓跑了,也不敢帮我们的忙,可如今咱们这车是坏的,我看了下地图,最近的县城离这里至少还有八九十里路,最近的小镇店也有三十多里路,咱们要怎么过去才行?”
何鹿鸣想了想,“师哥,要不我们轮换背着师父,咱们步行走过去?”
宇平无奈道:“师弟,要不这样吧,这也快到中午了,既然也没人愿意帮我们,你在这里守着师父,我一个人往前边的镇店去一趟,想办法弄个车轮子扛回来,咱们把这破车修一下,只要它有轮子就能走路,咱们也就不用怕了!至少姓胜的给了咱们一锭银子,有了银子能买东西,也就有了胆气,你说对不对?”
何鹿鸣点头,从怀里掏出那锭银子递给宇平,轻声道:“好吧,师哥,你带着银子速去前边的镇上,看能不能买到车轮,如果能买到车轮就速度回来救我们!”
宇平从何鹿鸣手里接过银子,笑道:“师弟你在这里等我,我会尽快回来!”何鹿鸣用力点头,宇平大步流星往前边的镇店去了。何鹿鸣把那辆双轮的力车往路边又挪了挪,静静等待宇平回来。
唐九生等人骑马狂奔了二三十里路程,在附近最大的镇店铜锅镇安顿了下来,路上几次胖子想说话,都被唐九生用眼神制止了。胖子不知道唐九生要干嘛,唐九生也不向胖子解释,只是纵马狂奔,直到跑进铜锅镇找了家老字号的有源客栈住了下来,唐九生向孔成周借了两匹劣马,两把单刀,却没说要做什么,只吩咐夏侯灵玉一定要配合镖队保护好铁顿,就带着胖子离开客栈。
胖子和唐九生两个人骑着马,出了铜锅镇,跳下马,两个人在路边的树林里换了面皮,换了身衣服,背好刀,唐九生又给胖子粘了假胡子,确保不会被人认出来,胖子这才问道:“老唐哥,刚才在路上我问什么你也不回答,怎么,你发现什么地方不对了吗?”
唐九生笑问道:“我们去年在朱家集遇到何鹿鸣和宇平的时候,何鹿鸣说什么来着?他们在江湖上混了多久?”
胖子很认真的想了想,笑道:“老唐哥,我明白了!那个小胖子当时在朱家集和朱从武说话时,自己说他在江湖上才闯**了一个月,可现在他突然又说他师父三年前受了伤之后,就带他们出来游历江湖了,时间上明显对不上嘛!你的意思是他说的这两次当中至少有一次撒谎,或者两次都是在撒谎?”
唐九生点头道:“不错!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必然有什么不好当众说出来的话,所以才扯谎!刚才镖局的人就在旁边,他们可能是防着镖局的人,怕走漏风声!所以我才要带你突然杀个回马枪,没有其人在的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胖子打了个哈哈道:“老唐哥果然英明神武,快追上胖爷我了!”
唐九生笑着踢了胖子一脚,“德行!”唐九生笑道:“走吧,别闹了,赶紧杀回去!”两人飞身上了马,一路狂奔往刚才遇到何鹿鸣和宇平的地方去了。
走到半路遇到宇平背着剑往铜锅镇的方向去,唐九生和胖子已经换了面皮换了衣服,宇平认不出,远远的望了两人一眼,见两个人都面生得很,就自顾自扬长去了。两人也不声张,尽力催马,和宇平擦肩而过,背道而驰,往何鹿鸣的方向去了。跑不上十里路,果然远远见何鹿鸣坐在路边一边石头上打瞌睡,显然是困倦已极。
唐九生和胖子两个人并驾齐驱,唐九生低声对胖子道:“你往前边去,离这里一里路左右,给我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小心有什么人偷听说话什么的!”胖子答应一声,纵马加速往前去了。唐九生却在何鹿鸣身前停下马来,捏着一铜钱,丢在何鹿鸣的头上,哑着嗓子问道:“请问小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何鹿鸣正在打瞌睡,忽然脑袋上被东西打中,又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何鹿鸣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来看时,却是个漂亮皮囊的公子哥在拿铜钱丢他。何鹿鸣本来心中就很窝火,见人家用钱砸他,于是没好气道:“没有!你快走!别惹我!惹急了小心我和你动手!”
唐九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哑着嗓子冷笑道:“我知道你是个打把势卖艺的,来来来,爷爷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你若是能赢了我,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赶紧走路,我若是赢了,你就给我做个伴当,怎么样?”何鹿鸣听到唐九生说这种大话,顿时火冒八十丈,这个公子哥张口就要他为奴,这还得了?
何鹿鸣腾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拔出双刀喝道:“你这厮不识好歹,吃你爷爷一刀!”何鹿鸣气急也,也不客气,先手进攻,把一套吕家刀法施展的神出鬼没。唐九生一出手却是商洛朱家的逐浪刀法,不过唐九生的武功远比朱从武高,所以和何启鸣打了旗鼓相当,两人呼喝连连,在官场上斗了起来。远远有路过的商队,都绕着弯走,谁不害怕这两个拿刀比武的人是在玩命?
单刀对双刀,砍的叮叮当当火星直冒。何鹿鸣认得逐浪刀法,越打越惊讶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商洛朱家的刀法?”
唐九生低声道:“我就是刚才吓跑的胜公子,刚才有话想问,又恐怕人多嘴杂不敢问你,所以先带人走了,回头来找你!我现在是戴着面皮,你不要声张!咱们一边比试刀法一边说话,不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来!”
何鹿鸣低声道:“你不是胜公子,我在朱家集遇到你的时候,我记得你是叫唐九生吧?我听说你后来做了卫王?刚才我想对你说实话,又怕你那镖队里的人听到,所以只好说了些假话,但愿你那镖队里的人不会怀疑!”
唐九生道:“现在此处除了咱们俩没有别人,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胖子在那边给我们望风呢!”唐九生突然大喝一声道:“小子,你刀法不错,看本公子的刀法!”
何鹿鸣假装向后倒退两步,大声道:“好厉害的刀法!”却又砍了回来。何鹿鸣低声道:“我师父受伤也就一年不到,就是你们在朱家集遇到我们的时候,我师父刚受伤不久!就如我们所说的一样,是被孙正严用百伤掌法打伤的,百伤掌法确实是巫是云传给孙正严的!”
唐九生奇道:“巫是云找你们麻烦做什么?”
何鹿鸣又继续向唐九生进招,呼喝道:“你一定是商洛朱家的什么人,不过你这刀法不如我的刀法!”何鹿鸣连劈几刀,唐九生装作不敌,向后退了几步,何鹿鸣道:“孙正严被巫是云所骗,用百伤掌法把我师父打伤之后,自己也爆体而死了。这一年的时间,我们先是推着师父去永安找人讨解药,未果。后来我才知道,巫是云借孙正严的手打伤我师父,是想夺走我们白龙宗的宗派圣物!”
唐九生问道:“是什么圣物,能让巫是云这种人都觊觎?”
何鹿鸣低声道:“白龙宗,白龙宗,就是一条白龙了!不过我听师父说,那条白龙还没有长大,是幼年时期,巫是云就是冲着它来的,我师父虽然饱受伤痛折磨,却又怎么可能把我宗的圣物白龙送给他?”
唐九生哈哈笑道:“你就不怕你对我说了实话,我夺了你们宗门的圣物白龙?”
何鹿鸣摇头道:“卫王是何等人也,怎么可能学那等卑鄙小人的行径?再说图谋那幼龙的,多半是些邪派人士,你卫王要那白龙有什么用?”何鹿鸣又向唐九生进招,唐九生不停的向后倒退,装作一副不敌准备逃走的样子。
唐九生又小声问道:“既然是巫是云来打劫你们,你师父又病成像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你师父的百伤掌伤一定有解法吧?”
何鹿鸣点头道:“有解法!我师父说,那百伤掌是从大夏毒师门传出来的,那巫是云是毒师门的弟子,所以其实毒师门有人能解那掌伤,不过毒师门肯定不会帮我们,我们前阵子推车去永安,就是去找一位武林前辈郭绍图,郭前辈善会治疗各种内伤,他是我师父的朋友。可是没想到我们到了京城,却发现郭前辈已经故去了!”
唐九生一跃两丈多高,跳到何鹿鸣身后,挥刀进击道:“小子休要猖狂,吃我一刀!”
何鹿鸣立刻蹿向前去,一个就地十八滚,狼狈躲开唐九生的一刀,掉头又杀了回来,大声道:“好刀法!”却又低声道:“原来郭前辈竟是被人暗害的,显然是想要阻止我师父找他疗伤。那百伤掌法阴毒无比,我师父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两天发作一次,给折磨的死去活来!”
唐九生低声问道:“那掌伤发作是什么样的?”
何鹿鸣蹿高伏低,一边出刀一边说道:“我师父说,那掌伤发作之后,浑身的骨头和肉就如同刀割一样疼痛,而且愈演愈烈!在我师父被掌伤折磨了大约三个月后,巫是云终于现身,向我师父提要求,只要我师父教出白龙宗的圣物幼龙,他就替我师父解了掌伤,我师父坚执不从,宁可忍受刮骨之痛!”
唐九生低声道:“好,我知道了!我打败你,你骑上我的马往相反的方向逃走,我随后追你!”
何鹿鸣惊讶道:“那我师父怎么办?”
唐九生匆匆答道:“让胖子暗中来保护你师父就行!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师父的伤,但白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