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粲花以十天干十二地支节选出了二十二名淇水村汉子,并不是要破坏淇水村本就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的风水,反而是一招连我事后分析都觉得手法高明的破而后立的法子。
她以二十二名汉子的精血作为代价,将精血融入了淇河,与二十二座气运坟作抗衡冲击,最终的结果当然是导致两败倶伤,可这也同时让那二十二股气运最终消散。
如此一来,牵扯了淇水村恐怕上千年的莫名气运,终于流失殆尽。
这种气运牵扯,对于一国之中的在朝重臣,自然是天大的福泽,可要是落到了常年以来只是勤勤恳恳种田才能得以生计的普通老百姓身上,就好像始终有一只无名的大手狠狠的压在一名稚童的脑门上,强制压迫使其低头,终究会酿成大祸,三年前的旱灾,就是例子。
可当这些气运被冲击抵消之后,那压在农民头上的无形压力也会随之消失,恐怕要不了多久,这里的风水就会变得与寻常大山再一般无二,顶多就是这里的百姓都会丟失一些无关紧要的气运罢了,可这些也决定不了什么。
而且相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仍旧会像往年一样,庄稼地里能重新长出幼苗,上天也会重新降下甘霖。
而现在,这座阵法最关键的一个点,不是别人,反
而是被捆妖索束缚送到大河之中地主家的傻儿子与灵儿二人。
他们二人同样身负气运,却不是别的气运,而是阴阳相合的奇妙气运。
以普通百姓凝结出来的精血自然无法对抗已经长存了上千年的气运所抗衡,可有了他们两人的精血作为引子之后,那这座大阵所散发出来的潜力便足够了。
十天干十二地支作表,阴阳调和生生不息作里,如此一来,整座阵法便活了。
我有些惊异的盯着身上散发着无穷阳气的灵儿,心中骇然道:原来她才是整场事件中最该死的存在?!
而为什么我天生就与她会有一股亲近感?因为我同样是身上阴气极重的存在!
七月中出生的我,应该也没多少人身上的阴气更重了吧?
我与灵儿同样也是阴阳相合,奇正相融,这让我神色有些怪异。
一个怪异的想法无端的从我脑海中冒出,会不会我也是这个阵法中关键的一环?那最终的受益人会是谁?二十二缕被剥离的气运,最终会流入谁的手中?
蓦然,我整个人身子都生出一个激灵,脑海中突然冒出了那个佝偻老人的背影。
“佘粲花!”
我低喝一声。
这老妇人果然恶毒,算计了我跟整个村子不说,居然还要独吞整个淇水村的气运,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
之?
而她只是微不足道的将淇水村的风水变得与一般大山无二,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简单的好事?
这个行事诡谲,还与自己爷爷相识的老妇人,究竟在想什么?
“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无端的被牵连者,林安啊林安,你也有被算计的一天。
”我一脸自嘲一笑,整个身子都无力的躺在甲板上。
自认为搞清楚这件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后,我双眼无神的盯着寂静的星空,没想到自己如此忙活了一晚上,到最后仍是为她人做了嫁衣。
然而正是我这一个无厘头的躺在甲板上的动作,却让今晚所有被牵连进来的人的命运,都做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