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弦锦将洛凡给的竹酒一饮而尽,顿时眼中一亮:
“虽然不比宗门内的佳酿,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接着又一连喝了数杯,面容有些微醺:
“宫景,我看你颇为顺眼,以后不如跟随我,比那芝麻点大的凌波城好上万倍不止。”
“凌兄待我不错,在下还没有离开凌波城的意愿。”
拓跋弦锦淡淡的瞥了洛凡一眼,又道:
“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你确定要拒绝?”
洛凡一脸歉意道:
“修行便要顺心,离开凌波城非在下的心意,还望拓跋兄见谅。”
“哈哈哈!好一个顺心!”
拓跋弦锦坐在地上,一手撑地,另一手喝着葫芦中的竹酒,头微微后仰,苦笑道:
“你可知道,修行之路步履维艰。
多少人幻想自己能够顺着心意修炼下去。
可现实总会给他们当头一棒。
弱小的人想要成为强者,看看山顶的风景,于是不断的往上爬。
直到爬上之后,才知道原来山顶处的风景也不过如此。
回首望去,看着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自己,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如此陌生。
顺心顺心,修道之初长辈不断告诉自己修行要顺心。
可修行那可是你死我活的争夺。
常年的厮杀将自己的初心早已忘却,最后活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拓跋兄何出此言?以拓跋兄如今的身份,难道还有什么是拓跋兄做不到的吗?”
“你不懂。”
拓跋弦锦摇了摇头,接着又道:
“地位越高,限制也越多。
我父母都是符王宗的修士,早年便死在了妖族手中。
我努力修炼就是为了给父母报仇。
可宗门长辈却告诉我修为太低,过去也是送死。
于是我努力修炼,但他们又告诉我,一味苦修哪怕到死都不可能报仇。
之后我参加宗门大比,顺利成为了宗门的核心弟子。
而且不久之后我的修为便突破到了灵王境初期。
可是他们又告诉我,我不能轻易外出,否则会让仇人有机会出手。
这时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往上爬就能够让宗门长老听见自己的话,什么成为强者就能给父母报仇,都是假的!
哪怕成为核心弟子,话语权依旧在长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