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比我们想象中要大。”
“我们在坡岭驻地的损失超过五百人,近六成士兵属于皇军。”
“撤退路上遭到八路军两门山炮跟六门步兵炮轮番炮击,损失118人,超过七成士兵属于皇军,战死率超过八成五。”
“还在路上遭到几支八路军追杀,为避免扫荡部队主力被敌人咬住,我们派了两个小队跟两个连的皇协军殿后打阻击,又损失三百多人,皇军占比超过三成。”
“总共损失九百六十三人,现在两路扫荡部队加起来都不到两千人,士气低落,疲惫不堪,肯定没法儿继续打下去。”
“整整六千精锐,还没来得及跟八路军决战就损失四千多人,这打得什么狗屁仗,太丢人了……”池田少将气的当场抽出指挥刀,对着旁边灌木丛狠狠砍了几刀,一边砍一边骂,整张脸都被怒火涨的通红。
“我打了这么多年仗,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有朝一日,我一定让山里的八路军血债血偿……不,我要亲自用指挥刀活噼了他们,一雪前耻。”
石井少左还没报告完,看旅团长怒火滔天,生怕惹火烧身,果断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打算等他平息怒火后继续报告。
这一等就是五分钟。
也许是因为骂累了,池田少将终于恢复一些理智,看到池田少左没有离开,马上问:“还有什么事儿吗?”
“哈衣……”石井少左马上接话。
“除了兵力,我们还损失大量武器弹药。”
“部队从坡岭仓村撤退,好多武器弹药都没来得及带走。”
“撤退路上也遭到八路军远距离炮火攻击跟步兵截杀,很多重武器被部队丢在撤退路上,加上炮兵中队在炮战中的损失,我们只剩12门迫击炮可以继续作战。”
“四门山炮还剩两门,四门步兵炮还剩一门,重机枪还剩九挺……”
“剩下的重武器要么在炮击中被摧毁,要么被部队丢弃在撤退路上。”
“坡岭驻地还丢了大量弹药物资没带回来,当时军情紧急,我们只炸了不到四成弹药,最少有六成落到八路军手里。”
池田少将顿时被气的火冒三丈,扫荡部队越大越弱,八路军反而因为缴获丰富而越打越强。
双手紧紧握着指挥刀跟刀柄,青筋暴露,身体也在不断颤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犹如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火药桶,吓得石井少左再次闭上嘴巴。
旁边其他人也都一言不发,连呼吸声都比平时轻了很多。
“报告……”报务员不知道这里出了啥事儿,冒冒失失冲过来。
所有人向他投去一抹充满怜悯似的目光,觉得他会变成旅团长发泄怒火的目标。
“八格牙路,没看到我们在这儿讨论问题吗?滚……”情况跟大家预料的一模一样,池田少将瞬间变成一个被点的火药桶,盯着报务员就破口大骂。
意外的是:报务员没有领命离开,而是迎着旅团长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回答:“报告将军,司令官阁下急电,让你看完电报后立刻回电。”
听到‘司令官’三个字,旅团长脸上的火气顿时收敛一大半。
池田少将毕竟是手握重兵的旅团长,不管如何升起都不会让自己失去理智。
接过电报一目三行,几秒就看完了,随后就把联保递给石井少左,脸色非常难看。
“司令官阁下想让我们继续打下去?”石井少左也被电报内容吓了一大跳。
随后就对一旁警卫命令:“以旅团长为中心,方圆十米形成警戒线,没有旅团长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等所有人离开后,石井少左才把目光转移到池田少将身上:“将军,卑职认为司令官阁下太想当然了。就算司令部给我们空投毒气弹,扫荡部队也不可能是猫耳山八路军对手。”
“部队伤亡太大,剩下两千人中间,可以直接上战场作战的皇军只有一千三百多人,剩下的全是炮兵,辎重兵,皇协军。”
“如果八路军现在杀过来,继续用迫击炮远距离攻击我们,天亮前部队伤亡还会增加好几百人。”
池田少将一直在考虑冈村宁次为什么会发一封这样的电报,为了拿下猫耳山,连毒气弹都舍得用,现在他想明白了。
看着石井少左一脸无奈回答:“如果我们战败,仓促撤离大山,不仅混成旅团丢不起这个人,司令官阁下也丢不起这个人。”
“猫耳山八路军现在都能对抗六千扫荡部队,如果我们败了,他们继续发展壮大,将来集结一万大军都别想消灭他们。”
“司令官想让我们再拼一下,就算不能全歼也要重创,不给猫耳山八路军继续发展壮大的机会。”
“最差也要拿下猫耳山,那里是八路军驻地,攻下以后我们的面子就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