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瘦长脸青年上下扫了温简言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还算识相。;
“没关系的。”
温简言看向旁边一脸不忿的虎哥阿豹,笑着眨眨眼∶“反正我也更喜欢上铺一点。”
既然他这么说,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重新坐了回去,但看温简言的眼神却极为复杂,像是在看某个被欺负了还不还手的小可怜。
在熄灯之前,温简言离开寝室,在可能的范围内转了转。
和其它层楼比起来,这一层楼的入住率并不算高,但也有好多间寝室被人占住了,绝大部分的小队都被打散,只不过被打散的程度不一样罢了。其他的地方和宿管说的差不多,走廊的两个尽头是卫生间。
老式的蹲厕,拧开水龙头之后要好一会儿才会涌出带着铁锈味的浑浊污水。
看样子,这个副本的危机并不急迫,至少到现在为止,温简言都没有发现什么太值得注意的地方。
在距离熄灯还差十分钟的时候,温简言回到了0寝室。
其他离开寝室的人也接二连三到齐。
由于刚刚发生的小型冲突,寝室内的氛围并不轻松,始终没有人开口说话。
距离熄灯还差三分钟。
温简言顺着旁边的梯子爬上床位。
刚一躺下,他就感受到一股阴森的冷意攀上,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温简言一怔,扫了眼右上角的血条蓝条。全部都没有变化。
距离熄灯还差一分钟。
门外的活动声已经完全消失了,显然,所有的主播都清楚,十一点熄灯在这个副本之中是个十分重要的关键点,也是他们摸清楚副本规则的最好时机。
在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门外传来;滴;的一声响,像是什么机器,听着莫名有些耳熟∶“熄灯了熄灯了!”
宿管阿姨的声音在门外远远响起。
下一秒,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寝室和楼道全部都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黑暗之中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寝室内此起彼伏的浅浅呼吸声。
没人睡着。
温简言躺在黑暗中,放轻呼吸,注视着头顶灰蒙蒙的蚊帐。
这是寝室自带的,在熄灯之前就已经被他放了下来——像是每一个正常的大学生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阴冷的感觉不减反增,顺着和床板挨着的部位蔓延全身。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
;?!;
温简言心下顿时一惊。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犯困,而是被某种规则强行赋予的睡意。
即使心里清楚,但是,温简言仍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像是灌了铅一样,被拉拽着一点点向下。
必、必须要……
他拼命地保持清醒,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抵抗着那潮水般袭来的困意,打开自己的背包,激活了其中的一个道具。
一只小小的骨铃出现在了黑暗之中,被悄无声息地挂在了床头。
下一秒,温简言再也无力抵御那无法阻挡的强烈困意,他的眼皮瞬间落下,紧闭了起来,在一片漆黑的寝室内,他的意识也渐渐向着深处潜去,逐渐陷入到了一片黑沉之中。
寝室里一片死寂。
沉沉的,已然陷入深度睡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
夜深了。
上铺的床位上,青年双眼紧闭,眉宇微微蹙着,像是睡的并不踏实,但却始终无法从梦魇之中醒来。被放下的蚊帐在黑暗中微微摇晃着,无形的影子在寝室的角落潜伏蠢动着。
咯吱,咯吱,咯吱。
细细的抓挠声响起,似乎有人在用指甲一下下地抓挠着床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冷。
好冷。
像是整个人坠入到冬夜的冰窟之中一样,从骨头缝里往外渗着寒气,每一块肌肉都在收缩、打颤。
青年的眉头紧皱,在无形阴冷的侵蚀下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