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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暗夜惊魂

“七公子,你醒了?”巩县的一处客栈之中,常衡在见到孟从云微微睁开双眼之后松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苦笑道:“公子你要是再不醒的话,属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孟从云扯了扯嘴角,因为失血过多加上被抬着急行数十里才到巩县救治,所以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嘴唇干裂,虽然出声,但是声音却显得很虚弱,“不必担心,我这不是醒了吗?这是在哪?东京城吗?”

“七公子受伤严重,属下生恐前路还有人埋伏,所以就带着公子返回巩县先安置,让吴松押着贡米先行返回主家交差去了。”常衡说了一句之后就继续道:“公子还是多歇息,您这次可是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大夫说那一箭再偏一点公子只怕就危险了。”常衡是说到这里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有些心有余悸。

孟从云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不过此时躺在床上倒也没有办法一一去查明,所以只能安心养伤。而那边吴松则带着商队将贡米移交给主家之后独自带着几人消失在东京城内,不过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去寻个酒楼吃酒,反倒是和姜岩在城内转了半天之后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吴大哥,那人是谁?为何你见了之后这几日都是神不守舍,心事重重的?”姜岩将门关上之后问道。

“此事说出来只怕会害了你们。”吴松叹了口气道:“这次这些蒙面人盯着的可不是我们押送的贡米,而是——”

“他们要杀的是七公子?”姜岩见到吴松的神色,忍不住惊叫道:“可是七公子被放逐商队已经快两年了,而且在主家之中还是庶出第七子,为何——”

“那个人就是沈家的外管事,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大娘子所为。”吴松叹了口气道:“早先就听说,七公子生母就是被大娘子暗害的,只不过没人相信,我也一直都当做流言蜚语,现在看来只怕都是真的。”

“那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大娘子的性子我们这些外宅的人都知道,这一次不成只怕还有下次,七公子素来和我等交好,我们总不能眼见着见死不救吧?”姜岩有些傻眼,随即愣愣的问道:“吴大哥,你可有什么主意?”

“这是主家内部的争斗,我们只是下人,怎么参与?”吴松叹了口气道:“如今只有去提醒七公

子多加注意,我等日后也多加注意,对七公子多加护卫。”吴松说完之后道:“姜岩,你立即去一趟巩县,找到七公子,将此事告知他,大娘子知道他没回来,只怕是已经料到他受伤,所以搞不好近几日他还会有一场血光之灾。”

姜岩点了点头,和吴松分别之后立即朝着巩县而去。而在吴松返回孟府的时候,内宅之中他口中的这位当家主母沈大娘子也匆匆吩咐身边的人出府而去。沈氏是孟昭图的正妻,也是东京沈家的独女,这位看起来雍容华贵的美妇人此时看起来却脸色不太好,准确的说是有些气急败坏,在匆匆安排人手出府之后冷哼一声道:“那个小贱人现如今在哪?”

“大娘子莫要生气,九姑娘现如今在三姑娘房里,日常都是二哥儿带着教导,旁人都插不上手,前两日奴婢往三姑娘房里送了个丫鬟,还被二哥儿给撵了回来,这一时半会的只怕不易得手。”沈氏身边年过四旬的房嬷嬷在她耳边低声道:“只怕我们还需另想他法。”

“这两个孽障,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对那个小贱人如此维护,自己的亲妹妹都没这么重视。”沈氏冷哼一声之后随即道:“她一个丫头倒也没什么紧要的,什么时候打发不了?还是想办法让这个混账死在外面。反正他只是一个庶子,老娘都死了两年了,主君也未必就记得起他,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打紧的。”

“大娘子说的是,如今他不是已经重伤躺在巩县了吗?此时身边没有商队的那些护卫,我们再派人过去,岂不是手到擒来?”房嬷嬷跟着低笑道:“奴婢已经派人去通知林家那位了,不出几日巩县必有好消息传来。”

“你去告诉林嬷嬷,这件事若是办成了,我保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能让她家两个儿子脱去贱籍,以后跟着侯爷,说不得还能搏个功名出来。”沈氏猛然间抬头,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房嬷嬷猛然间低头,随即匆匆而去。

孟府内宅里发生的一切无人知晓,甚至房嬷嬷这边安排人手连夜出府也没人查觉,只是巩县那边,伴随着姜岩连夜策马狂奔而来,孟从云却深深的叹了口气。

“七公子,事不宜迟,我们趁着无人察觉从巩县离开,找个别的地方先养好伤再说吧。”常衡看着孟从云的样子忍不住

叹了口气,此时让他离开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总比在此坐以待毙要强。

“要不我抽调部分人手过来?”姜岩见到孟从云不说话在旁边急道:“如今七公子身负重伤,身边就我们几个,一旦遇险只怕真的会照应不来。”

“巩县是不能待了,我没有随队返回,大娘子一定知道我受伤的事,以她的手段,要想查清我的行踪易如反掌,只怕此刻杀手已经在路上了。”孟从云被姜岩的话说的醒过神来,挣扎着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离开巩县,去偃师,去罗龙镇。”

孟从云的话让两人脸色一振,常衡更是惊喜莫名道:“对,就是去偃师,到了罗龙镇就好办了,那边至少我们还能应付的过来。事不宜迟,姜岩你马上去准备一辆马车,找些厚点的褥子铺在里面,我们马上就走。”

常衡一行扶着孟从云匆匆而去,几乎就在他们走后不到一个时辰,他们此前住的这家客栈里就有人在打探他们的行踪,在得知孟从云一行人已经朝东而去之后,这些人也匆匆消失在巩县的人流之中。

“公子,我们就在这河边暂歇一夜,明日一早便能抵达偃师。”因为孟从云的伤势,常衡害怕走得太急会让他受颠簸导致伤口崩裂,所以这一天一夜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傍晚时分常衡找到了一处荒废的渔家茅草屋,草草收拾了一下之后对被人扶着缓慢下车的孟从云笑道。

“大家辛苦了。”孟从云靠着马车坐在火堆前看着姜岩不知道从哪摸来两条鱼正在那烤,忍不住一笑道:“岩哥这手艺还是一如既往——”他一句话尚未说完,冷不防的空气中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响动,旁边的常衡更是一瞬间身形拔地而起,手中长刀闪电般斩出,直接将一枚乌黑的箭矢斩落在地,厉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出来!”

“护住公子。”姜岩一脚踢灭火堆,一把拦在孟从云身前,身边跟着的另外三名护卫也在一刹那间把刀出鞘,严阵以待。

“将死之人,就不要负隅顽抗了,束手就擒,赏你一个全尸。”黑暗之中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虽然刻意掩饰,但是常衡却一瞬间听出了异常,爆喝道:“林大成,你个混账,居然敢来袭击七公子,你好大的胆子。”

“常衡,你别不知死活,今夜不妨让你死个

明白,他一个庶子若是老老实实安分守己,还能有他一个容身之地,偏偏好死不死的得罪了大娘子。今夜就是他的死期,你若是冥顽不灵,那我也顾不得往日的情分,送你一起上路。”常衡一口道破来者的身份,黑暗之中二十多人联袂走出,领头的更是一把扯开自己的面巾,露出了一张常衡和姜岩等人熟悉的脸庞,正是同为孟府护卫的林大成。

“姜岩,带着七公子快走,这里交给我。”常衡一声怒吼,手中长刀闪电般出手,直接一个攒步,身形恍若离弦之箭一般冲了上去,朝着林大成一刀劈下,同时嘴里面怒吼不止。

“公子快走。”姜岩一把抱起孟从云塞进旁边的马车里,然后和另外三人直接蹿了上去,驾着马车朝东狂奔而去。

“你们几个去追,我来拖住他。”姜岩毫不迟疑驾车狂奔而去,让林大成呆了一呆,随即脸上显出一丝怒气,手中长刀架住常衡不要命的连环三刀之后,朝着身边的人吼道,随即就有十几人沿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一路追了上去。

“给我去死吧。”常衡舌绽春雷,手中长刀讯稳兼备,势大力沉,和林大成连续对攻数招之后,将其逼退,手中长刀猛然间朝后一挥,将一名围攻自己的人砍断了脖子,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常衡半边身子。

“好你个常衡,我顾念往日情分对你手下留情,你居然不依不饶,真当我不敢杀你吗?”常衡闪电般斩杀一人之后彻底的激怒了林大成,出手之时是十足十的力道,和常衡战成一团。

常衡这边陷入重围之中,苦战不止,而驾着马车疯狂奔驰的姜岩此时也听到马车内孟从云的声音,“岩哥你留下一人驾车带我去罗龙镇,你自去帮助衡哥杀出重围,否则的话我们都逃不了。”

姜岩刚要出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顿时又惊又怒道:“这个林大成是存心要害公子的性命,居然还带着战马而来。”

“事不宜迟,田,你来驾车,岩哥,你马上带人下去阻截,先解决了这些追击之敌,然后回头合力击杀林大成。”孟从云急促的话让姜岩脸色变了变,随即一声怒吼道:“田,七公子就交给你了,李阳,贺毅,随我宰了这帮畜生。”他一声令下,和李阳、贺毅几乎是同一瞬间跳车滚落路边,然后不待身

形稳住,手中长刀就贴着地面急速挥出,直接将最前面追来的一人一马放倒在地。

“这帮畜生,我杀了你。”姜岩长刀挥出,直接将翻身落马的这人击杀,然后趁着后面的十余骑受惊停下脚步的那一刹那,和李阳贺毅三人联手杀出,长刀挥舞之时带着凶悍的劲风,和那些翻身下马的这些人杀成一团。

姜岩三人心忧常衡的安危,同时又担心孟从云,所以虽然眼前的这些人大多他们三人都认识,但是出手之际却根本就没有容情,几乎是刀刀致命,只是短短片刻之间就有好几人被他击杀。有李阳和贺毅在旁边策应,姜岩出手之际毫无顾忌,甚至直接放弃了防守,全力攻击。姜岩能够做到统领的位置,手下的武艺自然是非同小可,所以在连续杀了几人之后,逐步占据了主动,开始步步紧逼,压迫眼前的剩余的几人。

“你们还要继续助纣为虐吗?”姜岩怒吼一声,一刀将将眼前的一人给劈得连退好几步之后怒道:“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否则今夜就将你们全都宰了。”

“姜老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们还是让开吧,不然大娘子不会放过你们的。”姜岩一听这话顿时血贯瞳仁,手中长刀舞成一团,猛然间突破对方的防御,一刀斩在对方的胸前,透着喷射出来的鲜血,姜岩的脸色变得异常的吓人,手中长刀一刻不停,朝着另外一人劈了过去,将对方连人带兵器直接劈成两半。

“我倒要看看谁不放过我。”姜岩状若疯狂,连杀两人之后,突出了众人的包围,带着李阳和贺毅两人又连续斩了三人之后,剩余的几人终于忍不住了,被姜岩的杀戮彻底吓住了,纷纷四散而逃。

“快,随我去找常衡。”姜岩一个纵越跳上马背,当先朝着回路冲了出去,身后李阳和贺毅两人瞬间也跟着上去。

姜岩这边顺利杀出了重围,朝着姜岩而去,而驾着马车狂奔不止的田此时却惊叫出声,看着身后的孟从云身上迸发的伤口,死命的拉住了马车。

“我已经按住了伤口,你快驾车,先去罗龙镇,不要迟疑。”孟从云死命的按住了伤口,浑然不顾已经染红的衣裳,低声怒喝,那双眼之中冒出的一丝寒芒吓了田一跳,随即咬了咬牙,马鞭在空中甩了个空饷,马车再次被催动前来朝前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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