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得好几日啊。”来宝对造纸还有些兴致,现在倒是等不及了,“几日能造出来纸呀?”
“十天半月吧,或者更长。晒干后用水泡一段时日,然后用草木灰煮软煮烂,清洗之后切碎舂打,此步为打浆,然后抄纸,揭纸,还差一些工具,等我慢慢买回来。”
这么麻烦,还需要这么长时日,怪不得一刀纸就卖那么贵。
周轻言叮嘱了他们不要把造纸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时下造纸术只供官府用,虽说没规定平民百姓可私下造纸,但这门技术若是传扬出去,她这个无背景无权势的人肯定会陷入什么风波里。
对待危险的直觉周轻言一向是敏锐的。
……
“周师傅,外面有人找你。”
酒楼里的一个小二跑到后厨来传话:“是个男子。”
周轻言坐在院子里帮忙摘菜,闻言好奇:“他可说名讳?”
她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男子,除了那个牙子之外还能有谁?
“没有。不过那人长得瘦瘦高高的,比我高一个头。”
周轻言一下子想到了猴子。
她认识的人中除了猴子之外,不记得有什么瘦高个儿。
果然到了酒楼外,看见来回踱步的猴子,似是有什么急事儿,看到她出来小跑过来,“嫂……周姑娘,快跟我走!”
周轻言避开他的手,眉头一皱:“走哪儿去?把话说清楚,别拉拉扯扯的。”
“薛哥快要死了,他临死之前想要见你一面,专门让我来带你去!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薛哥也看不起我,但他就快要死了,周姑娘你发发善心去瞧他最后一面吧!”
猴子急得团团转,眼看要哭出来了,周轻言眉头更紧:“他怎么就要死了?我和他没任何关系,去看他做甚?别平白污了我的名讳。”
周轻言心头警惕,不知道猴子卖的什么药,根本不答应,“我要回去做菜了,酒楼离不得人。薛二要死了你该去告诉他的家人,而不是来找我。”
转头就走,毫不留情。
她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薛二要死和她无关,他要见她,她就必须得去?
开什么玩笑。
别说当下男女之间的相处严苛到挑剔,就是她和薛二以及猴子之间的关系就没到能跟着他们走的地步。
谁知道去了会发生什么?
她不敢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猴子咬了咬牙,心里暗骂一声,要来扯她:“周姑娘你为何如此绝情!薛哥都快要死了,你就不能去看看他?他可是心悦你许久,每日晚间都护送你回家——”
“住嘴!”周轻言身型飞快往一边躲开,躲过了他的拉扯,严词厉色地斥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就不客气了!我和你们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为何要出言诋毁我名声?!”
“我没……”猴子见到她怒气十足,后知后觉的想起前段时日在千味楼后厨见到她收拾那掌柜的样子,顿时打了个哆嗦。
“你没什么?你空口白牙侮我名声,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走,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做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官府让大老爷评评理!”
有人注意到这里,频频看来。
猴子慌了,可是这人若骗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