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有些挂不住了,还未出口的‘不如给思嫔看一下,她的风寒好些了吗’硬生生的咽下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楚如玉别看表面上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公子,心府不一般。
楚如玉双眼含笑,盯着太后直到她动手喝枇杷膏,才把目光移到了张嬷嬷身上,“刚才的话你可要记住了,只要太后每日三餐必服此药,只需一月就能痊愈。”
张嬷嬷只能点头,慕思凝用帕子捂住口鼻,装作在笑实际是防止自己咳嗽。
太后到底是宫中的老人,先一步察觉了楚如玉的意图,把碗放到了桌上,“听楚公子的话,哀家病的不严重,但思嫔可不一样了,大冬天的她要是要湿着身子从碧浮宫赶回凤梧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
楚如玉本是打算顺势告退的,结果这话被她给堵住了。
“思嫔娘娘平日里应多注意身子。”楚如玉抬手要帮她把脉。
慕思凝也很配合地把手伸出,而他白皙的手指顺势搭在她脉搏上,在落下时她冲他使了眼色。
楚如玉显然是接触到了,使他流水的眸子泛起层层涟漪,“娘娘可是每日三餐都服用草民给您调
制的汤药?”
她抬眸深思,看了眼太后,道,“一直都服用着。”
楚如玉移开手,道,“脉象无力,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熬夜?”
慕思凝迎着太后的目光,浅笑道,“偶尔有。”
“距离上次为你诊治不过半月,身子还没那时候精神,不过快好了。”末了,他特意加重了后半句,温润的眼眸平静无波。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一个太医被人领进来了。他跪在众人面前,沉声说道,“卑职王钟赫拜见太后与思嫔娘娘。”
“请来吧。”太后转着佛珠,面容慈祥,“当时哀家咳得厉害,就让人去请太医了,没曾想会撞见楚公子,可能是张嬷嬷忘了把人喊回来了,这不又多请了一位。”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慕思凝朝她靠了靠,好让她一举一动不放过自己的眼睛,“不碍事,只要太后能安康,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太后将手腕露出来,示意王太医为她重新诊治。
慕思凝瞳孔微缩,在他快要接触到太后手腕时,把他截住了,“太后,老祖宗曾立下的规矩不能破。”
太后注意着她的手,慕思凝拿捏的巧,手只抓住了
太医的袖子,她笑容淡了几分,“哀家知道,被医者诊治后,直到病康复都不能让别人经手。”她拨开二人的手,继续道,“可如果遇到疑难杂症,光靠一个医者不够用时,莫不是让病患听天由命了?”
“瞧您说的,没有那么恐怖,若真有这种情况出现,自是要合力而为,但确诊、开方全是由第一位医者主持。”她笑盈盈的看向楚如玉,后者朝她点了点头。
“思嫔娘娘说的没错,主持占据主导,很多事情得通过他首肯才可实行。”楚如玉与她一唱一和的,结束了这断对话。
两人阵营不同,但暂时结盟,心里想的都只有一句话,便是不能让王太医把脉,不然下一个就得是慕思凝。
太后手中的佛珠转的更快了,远看像条拉长的细线,“那楚公子的意思是,不让哀家再确定一下病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