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早上不才从你宫里出来,这就巴巴舍不得朕了?”萧澈一见皇后进来就挤出笑脸来朝她打趣,眼底里却未见笑意。
身后跟着提了食盒的青言,皇后一进来就朝萧澈半福行礼,娇俏着笑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臣妾见皇上早膳用得不多,这又是早朝又是处理政事的,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参汤过来给皇上,皇上可得好好尝尝臣妾的手艺。”
萧澈过去扶起皇后带着她来软塌前坐下,“朕确实好久没吃到你亲手做的东西了,今儿倒有口福。”
一旁伺候的青言把精致小巧的食盒打开,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个缠金枝瓷制小盅,又打开倒出一小碗冒着热气的参汤来递给皇后。
接过参汤,皇后放置在萧澈跟前,笑道:“皇上政事繁忙,该多吃参汤多补补才是,皇上若喜欢,臣妾天天下厨给您做!”
萧澈笑看向皇后,端起面前的参汤喝了一口,赞道:“这汤熬得不错,皇后有心了。”
听萧澈这么说,皇后拿帕子掩了掩嘴角,眼底的笑意藏不住,“皇上喜欢就好!”
嘴角的笑意更加深,萧
澈不说话,看了看皇后,又端起碗来喝参汤。
皇后垂下眼眸来,心思转了转,笑道:“臣妾前今日读史,看到李唐朝父子二人开辟的盛世年代,那是何等的荣耀繁盛,而我朝有皇上励精图治,想来也能开辟一番盛世出来。”
“史乏味沉重,想不到皇后竟爱看这样的。”
很意外皇后竟然会去看史,萧澈对眼前女人有了新的认识,“李唐盛世确实是几代以来少有的,他们父子二人齐心协力,都是为国为民的明君。”
说到这儿,萧澈突然明白了皇后提起这话的含义,想了想,沉声道:“朕也知道皇后心里对于与储位之事着急,”
一听这话,皇后眼神一亮的看着萧澈,嘴里面委屈的道:“满朝下上盯着这件事的人太多了,皇上久不立储,闲言闲语都在说臣妾,臣妾日夜寝食难安。”
没想到皇后这么急不可待的就提起立储之事,萧澈定定的看着她,突然提起此事,想必又是受人挑拨了。本以为皇后聪慧,没想到现在竟也成了耳根子软的主。
萧澈心里冷眼瞧着皇后假意委屈又急不可耐的样子,面上却不显,
他装作被逼无奈的样子,拉过皇后的手,安慰道,
“朕都知道皇后所受的委屈,可朕也无可奈何,你也知道李家在朝中的势力,便是朕有心立储也是不得不忌惮着些。”
萧澈竟这样就将前朝事告诉她,皇后心里一喜,含情脉脉的看向他。
见皇后果然顺着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萧澈心里冷笑一声,继续摩挲着她的手,深情的说道:“皇后现在大可不必着急,左右你我日子还长,等朕把该肃清的势力都连根拔起了,那时再立储也名正言顺。”
面前男人情深款款的看着自己吐露心扉,皇后脸上泛着红晕。现在迟迟不立储位都是因为李家干涉,看来…
“皇上,臣妾都明白。”打定什么主意,皇后抬眼看向萧澈,起身行礼,“那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处理政事了,这便告退。”
只希望你能真的明白,并且照朕想的去做才是,看着皇后出去的身影,萧澈沉沉想到。
下午宁家就递牌子进宫来,此时凤梧宫内。
皇后的父亲宁郡王坐在她的旁边,疑惑的问道:“娘娘着急派人来说是有事相商,老夫这就赶紧过来了,可有什么
要紧的事?”
朝青言使了眼色,青言了然。带着一众伺候的宫女太监下去,把空间留给父女二人。
见人都下去了,皇后这才对宁郡王说道:“爹爹可知道,皇上一直属意储位是我宁家的?只是因为李家干涉,这才迟迟不宣的。”
“竟是这样的吗?储位久久不立,我还以为皇上是不想重复先帝的悲剧,这才不立储位的,原来如此!”
宁郡王大惊,都是老谋深算的的老狐狸,他很快联想到了许多事,再次询问道:“娘娘果真确定皇上是属意我宁家的吗?这事关重大,千万不能会错了意。”
“怎么说女儿也当了这么久的皇后,况且这么重要的事自然是十分确定了才告诉爹爹的,自然不会弄错了。”
“而且听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李家手伸得太长,妨碍了皇上许多,皇上对李家颇为不满。”
皇后仔细回想着与萧澈对话时他的神态,确定自己没有出错,沉声的遂说出自己的想法。
“爹爹,这恐怕是皇上给我们的暗示,若是能铲除李家,到时就无人能与我宁家作对,储位也是我皇儿的,皇上也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
“这…此事风险太大,朝中现在虽党羽林立,到底还维持这表面的和平,若我宁家率先开头挑起事端来,到时若失败了,你我都将性命难保!”
到底是做了这么多年官的人,宁郡王考虑得比皇后周全许多,把后果也明明白白摆出来。
宁郡王仍旧有些疑惑,毕竟就连他也看不清这位年轻帝王心里真正的想法,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将不可挽回。
帝王心术,深不可测。
见宁郡王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皇后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眼神犀利道:“爹爹,时机现在就在眼前,若是成功了,我宁家就是这王朝里最有权有势的贵族,您还在犹豫什么?反正宁家与李家一直以来就不对盘,现在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这事一开头,就没有回头路,到时朝中乱起来,局势就将难以控制。”
看着面前茶杯上的花纹,皇后淡淡开口道:“那就把水搅浑了。”
看着自己女儿坚定的眼神,想到以后泼天的富贵,宁郡王终于是动了心,他咬咬牙,“好,我这就回去告诉族里,倾尽全力对付李家,帮助我儿夺取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