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妃眉尖一跳,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便要起身去瞧,却瞧见自己姑母阴滲的目光,犹疑着又坐了回去。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李妃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那怀疑的目光频频看向慕思凝,偏生人家坐的稳稳当当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即便是李妃心中再怀疑,当着萧澈和太后的面,也不敢造次。
终于,过了不知多久,门口出现了李禄的身影,只是那后面跟着一票的人。
太后眉一挑,知道今日的这黑锅,李妃是背定了。
果然,一进门李禄的面色就变了,直直的跪在萧澈的面前:“皇上,奴才查到了一些不该查到的东西。”
低声啜泣的丽婕妤闻言怔愣了片刻,那发红的眼眶猛的发狠:“什么叫做不该查到的东西,你给本宫说清楚。”
说罢,丽婕妤的脸色更加的白,那双杏花含雨的眸子此刻更是淅淅沥沥的,惹人疼爱的紧。
萧澈安抚的瞧了一眼丽婕妤,便看向李禄,那声音沉的嘶哑,似乎对丽婕妤失去的这个孩子极为重视:“说清楚了,到底查到什么了?”
不冷不热的天气,李禄的额头却出了许多的汗,他
不敢抬眼瞧众人,只把一些花茶的碎渣拿出来,姜合连忙接了过去,一闻,那带着褶皱的脸就变色了:“皇上,这里面有大量的藏红花!”
慕思凝皱眉,眼底有丝不可见的流光闪过:“这藏红花是什么东西?”
“回宸妃娘娘,这藏红花祛血散淤,具有调节月事的作用,只是两种情况女子用了会大大的不好。”姜合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实在是在场的皆是高位,他每一句话都要斟酌再斟酌。
“一是来月事时的女子,用了经血会不干净,二是有妊的女子,具有堕胎的功效。”姜合一说完,便听见丽婕妤凄厉的哭声。
“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孩儿不过两月,臣妾还未见过他,他就这么没有了。”丽婕妤挣脱知意的搀扶,跌跪在萧澈的面前,那苍白的样子属实凄惨了些。
李妃面容气的扭曲,一拍桌子指着姜合大骂:“你个老匹夫,你好好瞧瞧这里面是玫瑰花的碎渣还是藏红花的碎渣,污蔑了宫妃可知是什么样的罪过!”
姜合缩了缩脖子,倔强道:“微臣行医几十载,玫瑰花和藏红花还分不清吗?”
李
妃的怒气还未收回来,就听见慕思凝冷冷一笑:“姜太医是在皇上跟前做事的,经验资格都老练了,李妃难道是在质疑皇上吗?”
“即便是行医几十载,也有出错的时候。”猛的一声拍桌响,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只瞧太后面色铁青,那眸光威胁的厉害,饶是慕思凝,也不由忌惮三分。
“那就请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来瞧瞧这到底是玫瑰花还是藏红花。”见慕思凝又要出声,萧澈直接开口,那语气里也是带着威胁的。
场面顿时变成了皇帝与太后****。
不多时,太医院能到的太医都到了,竟是一半说是,一半说不是。
“这倒是奇怪了,一半的人皆说不是藏红花,可本宫瞧了,这玫瑰的花瓣是成片的,这藏红花却是成条的,是本宫瞎了,还是你们瞎了!”慕思凝冷哼一声,直吓得在场的太医心颤,心道这宸妃从掌了凤印以后,那气势越发凌厉了。
“宸妃娘娘,太后,皇上,奴才还带了李妃娘娘宫里烧茶的宫女前来,可否要带上来?”李禄见时机差不多了,出声道。
萧澈点点头,这场闹剧闹了那么久也该
歇歇了。
“奴婢拜见太后,皇上,各位娘娘。”那宫女梨花带雨清丽的模样不禁惹人怜爱,丽婕妤一瞧,睁大了眼睛,指着她惊道:“你不是在本宫的宫里当过差吗?”
“是,奴婢在娘娘的宫里当过差,只是后来犯错去了别的地方。”小丫头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让萧澈侧目多看了一眼。
“所以你心怀怨恨,与李妃一起来害我!”丽婕妤情绪激动,起身就要抓宫女。
幸得李禄拉住,慕思凝眸子愈发的冷:“丽婕妤情绪不稳,知意,带着你家主子下去休息。”
李妃起身,一撩衣袍跪在萧澈的面前,那架势竟是有几分英武的姿态。
“皇上,这宫女阿舒是臣妾瞧她被人虐待,日子过得不好才带到自己宫里的,那丽婕妤平时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现下报应到了自己的身上,皇上难道还要怪罪臣妾?”李妃一副委屈的模样,还未被拉走的丽婕妤一听那宫女的名字就炸了:“我的孩子就是你害的,这宫女可不叫阿舒,她叫佩瑛,光你取了这样的名字,就证明对我不满,早早的便想着要拿我的孩子下手了。”
丽婕
妤的声音逐渐听不见,那凄厉的喊声却犹在耳畔,让人为之一怵。
“阿舒,李妃说的可是真的?”不去瞧李妃快要吃人的目光,慕思凝聚凝了清冷的语气,总觉得如同三尺的寒冰,只一哈气,便能冻住。
慕思凝才问完,便瞧阿舒豆大的眼泪珠往下掉:“回娘娘,奴婢原名是叫佩瑛,后来李妃娘娘知晓了奴婢原是丽婕妤的丫鬟,便把奴婢带了回来,谁知李妃娘娘也喜欢折磨奴婢,这身上都交错的伤痕。”
说罢,还怕众人不信,竟露出半截手臂,那上面的伤痕新旧交替,一瞧就是长期被人虐待的。
“行了,哀家且问你,这玫瑰花茶几的藏红花是怎么回事?”太后不耐,再这样下去,宸妃与皇帝会喝酒李妃安更多的罪名。
那阿舒回神,磕了几个响头,哭的更加厉害了:“奴婢是被逼的,被逼的啊!”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萧澈闭眼,眉宇也出现了一丝烦躁。
“是李妃娘娘逼迫奴婢的,她逼奴婢在丽婕妤的茶水里下藏红花,奴婢若是不从,怕是连命都没有了。”阿舒哭的愈加伤心,那手腕上的伤痕还历历在目。